木盒打開,一奇異的香味飄了來。
曾經的記憶讓她明白,她就要死了。
她用力深一氣,空氣猛地灌肺。
轟。伴隨汽車引擎的低嘯,她瞪著睛,無力地看著慘白的車尾燈消失在視線盡頭。
“…救救他…拜託…誰都好…請救救他…”
“…呼。“ 一個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
“…救救他…拜託你們…救救他…”
她在現實世界中睜開睛。
她望向停在不遠處的白車輛,蠕動著嘴唇,從乾澀的嚨裡斷斷續續地擠聲音。
他說著站起,從一旁的櫃裡拿一個四四方方的小木盒。
“不需要到沮喪。眠這件事本來就不容易成功。妳沒有錯。”
她聽見人聲。有好幾個人在說話。他們聲爭吵,卻沒有一個人往這裡走來。
沾滿鮮血的手裡抓著在撞擊中變得殘破不堪的手機。看著毫無反應的黑屏幕,名為絕望的大手緊緊攉住她的心臟,用力擠壓。
她吃力地將手伸過去,卻在他的後腦勺摸到一大片黏稠的體。
原本放在體兩側的手此刻緊緊抓著躺椅扶把,過度用力的指節透著蒼白。
然已經昏迷。
夏油傑遞給她一杯,拉過一張椅坐,讓視線能夠剛好與她平視。
“…嗬…嗬…嗬…”
“妳回到家後,每天睡前點一片,應該就能改善現在的狀況。”
“…嗬…嗬…嗬…”
看見她底的期待,夏油傑搖了搖頭,表示事沒有她想的那樣簡單。
…沒看見…
紅黑稠帶著濃濃的鐵鏽味,在重力作用滴滴答答地順著她的指尖墜落。
“如果要看到更多細節,就必須往潛意識更深處去探索。”
她緊緊握著手裡的玻璃杯,抬起睛看他,目光中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期盼。
…全都被她搞砸了…
她神茫然地望向他,到有些手足無措。
過了一會,喧鬧聲安靜來,漆黑的山路再度陷死寂。
“覺還好嗎?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送妳去醫院。”
夏油傑的聲音從旁傳來,柔和的嗓音透著一絲擔憂。
“首先必須讓神處於放鬆狀態,以降低觸發自我保護機制的可能。”
“這是在眠治療中常用的藥用薰香,可以幫助被眠者放鬆心。”
她搖頭,將膝蓋蜷縮到,用手臂抱緊自己。
“…不…不…”
“…只要進深層意識,就可以想起來了嗎?”
“…那…我該怎麼?”
“淺層意識會讓妳把注意力放在妳所恐懼的事上。”
她覺心在大量失血中變得愈來愈慢,腔裡的動一次比一次更加微弱。
“…堅持去。呼。” 聲音愈來愈清晰,彷彿就在她耳邊。
“由於這段記憶本對妳來說相當痛苦,妳腦中的自我保護機制會強行封鎖所有試圖觸及它的行為,包括眠引導。”
儘她努力地嘗試氣,但空氣彷彿成了一種奢侈品,無法輕易獲得。
“這對現在的妳來說,很難立刻辦得到。”
她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整個人像剛被扔進泳池一樣濕淋淋的。
她看見裡頭有幾片薄薄的棕圓餅狀。
“這就是為何我剛才無法在潛意識中繼續引導妳的原因。”
…什麼也沒看見…
…搞砸了…
一隻溫的大手輕輕搭上她不停顫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