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如雪？就你一个人？”临近东门宜门时，李存礼瞧见一个幽灵般的蓝衣女拄剑而立，无所畏惧地拦在车驾前。

        “哪里比得上尸祖，一把年纪了还像个臭小。多闲事。”

        三千院：啊对对对，我依稀记得，你亲兄弟是你亲手害死的罢？

        “玄冥教与通文馆向来互不涉，尸祖这是何意？”

        “侯卿尸祖确实喜倚老卖老，这个我是早有会的。”李存勖被李存智和李存信追赶着跑到宜门，本来就很坏的脾气愈发差劲，一听侯卿和李云昭关系暧昧就借机发作。他回怒骂：“你们追我什么！我可没惹过你们！”

        监国行，百姓自觉让开路来。他们激监国治国贤明，政通人和，跟在车队后面虔诚叩首，请监国继续保佑太原民。

        其实是张承业派人在各条主线上制造意外，阻拦李嗣源的步伐。只是得比较隐蔽，怕被李嗣源发觉背后有人。

        “好。发罢。”

        李嗣源慢慢走肩舆，故作潇洒一挥折扇，“侯卿老弟，别躲啦。”

        李云昭和李明达藏在小巷中，蹑在车队后面一同向东门去。瞥见李嗣源拂开纱幔，毫无愧疚地享受万民敬仰的丑恶嘴脸，李云昭几次想直接剑将他斩杀。但又怕他手人拼个鱼死网破，火箭，只得颓然将紫霄剑送回剑鞘。

        李存勖知侯卿是盟友，但他脾气上来就无差别攻击在场所有人。他递两剑开李存智和李存信，居临对着李嗣源冷笑：“大哥，别来无恙否？”

        姬如雪，尸祖侯卿。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帮手呢？譬如……岐王李云昭。

        李嗣源脸上笑嘻嘻：“看见二弟活蹦乱的样，我这大哥的真是兴。不如二弟去和父王互诉衷，好让他老人家不要牵挂肚地给我托梦。”他令

        三千院一本正经胡说八：“大将军见着了前晋王世，顾念兄弟义，放走了他。”

        “李嗣源，你真是越来越丑了。”

        姬如雪：“当然不是，给你们带了些朋友。”

        ＊

        “莫急躁。这里是闹市区，不宜动手。”李明达背着九霄环佩，拉着李云昭的手，快速地在小巷中穿梭，追上李嗣源的车队。

        “是。”

        李嗣源嗟叹良久：“这半认的兄弟，到底不如亲兄弟忠心。若是三弟还活着，我绝对不会怀疑他。也罢，我最后再给六弟一次机会，若是他辜负我一片苦心……”

        李嗣源似乎信了他的谎话，“哦？六弟重重义，我这大哥的是该谅一。我派去南门封死城门的人迟迟不回，恐有变故。六弟，你的脚程快，赶去看看罢。”

        李存礼伸手去摸系在腰间的银牙剑。侯卿又敲了锣，那群泥人顿时近几步。“别乱动，小心没命。玄冥教和通文馆是井不犯河，但我本人和幻音坊的主人交很深，这次是受她所托。”

僚，有些伤怀，便同他们最后说说话。”

        侯卿：“李存勖，你搞清楚状况再说话。等等，你怎么还活着？”他聪明异常，稍加思索便猜到是李云昭救了他。

        坐在屋檐上的侯卿重重一敲锣，一群踩着跷画着妆的泥偶将李嗣源的车队团团围住。李存礼厉声喝：“护驾！”侍卫们兵，对着这群面容稽的泥人手足无措。

        骑陪在李嗣源旁的李存礼脸上隐隐浮动着愧意，三千院更是不敢看向那一张张灿烂的笑脸，隐蔽地示意趴在屋檐上负责联络太原城外不良人的骆小北。

        李嗣源本来不会轻易受骗，但他为人阴狠多疑，杀死亲弟后心神激，更加偏激，如屠城这等狠事也能轻描淡写，杀死一个立场不明的义弟就更不在话了。加之给他套的李云昭、三千院等人，也是极明伶俐的人，深谙骗人的奥妙，并不直接离间他与李存礼的关系，而是说话似是而非，让人浮想联翩。

        李存信冷笑：“二哥你那‘好’人缘，你自己还不清楚？”

        侯卿扬了扬手里的锣，“在这呢。”

        气势足够了，武功还不够。

        幻音坊的主人……李存礼眯了眯狭长的眸，不合时宜地分心思考侯卿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不无酸涩想：她待我可有如此深意切么？

        侯卿往瞅了一，在对面一群歪瓜裂枣中发现李存礼，“哟，你都长这么大了。当年我和李克用喝酒时，你才那么大。”他手掌往一，比了一个只到他膝盖的。

        “怎么回事？”李存礼走后，李嗣源问“巴尔”。

        真相就是这么残忍。

        李存礼的坐骑确是好，很快便去而复返。“大哥，南门也已封死。只是回来的路上有人红喜事，挡了街路，所以派去的人没来得及回来禀报。”

        那就只好请他牺牲一了。

        若是让他们知，万众敬仰的监国，正想着将他们都推地狱，他们脸上还能保持着这样纯粹快乐的笑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