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似乎犹豫了,很快掩饰了过去,转给方多病行礼。
“你我!你是我谁啊!你笛大盟主怎么有空屈尊到这破烂客栈来教训我喝酒?我是小孩儿吗!要你!本公想喝多少喝多少!我偏要喝!小二,再去取两坛,不,十坛酒来,五百两够不够?本公有的是钱!”说罢还从怀里掏张银票就要往小二怀里。
方多病顿时僵直了,“阿飞……”
“怎么喝这么多?”
“方公,那日之后,尊上其实是在方家私宅等了三日的。”
说完,无颜抱拳告辞,又隐黑暗之中不见了踪迹。
最厌恶背叛,方多病觉得万一他亲自来清理门呢,要是遇上了可得好好问问,本公是什么洪猛兽吗,真要老死不相往来这么绝吗?
无颜只是低维持姿势,并不回答。
像个爪狸似的就要四脚着地时,腰上一紧,后背贴上的源,被人圈了怀中。
甩了甩有些沉的脑袋,跟着小二哥踩着有些吱呀声响的楼梯,一步一步一级一级,没两步就能到二楼的时候,原先还闹的客栈里忽然安静了来。
“他在附近?他是知了我在这儿,所以才不过来是不是?”方多病跑到门扯着嗓喊,“笛飞声,你就是胆小鬼!有本事亲自来跟本公说一辈别见了,你来啊,听见没!”
笛飞声也不跟醉鬼废话,最后一步上了二楼,一把将人拦腰扛在肩上,不顾方多病又是惊呼又是拍打踢踹,朝楼的无颜扬了扬巴。
“你什么意思,明明是他避而不见,我几乎每个月都去莲花楼,一次都没碰上他不是吗?”
“好什么好,你家尊上呢?”
方多病见他要走,嘴巴比脑更快反应过来,大喊一声,“无颜!你给我站住!”
多愁公此时需要调动三倍的神力才能让脑运作起来,事反常必有妖,皱着眉转查看楼发生了什么,不想四肢不太听使唤,迈左脚时绊到自己的右,直的就要向前摔倒,刚想要用双手撑地,就算不优雅,也比摔疼了好。
察觉到有几人朝自己围了过来,自认江湖经验不能算是极为丰富,但历练了这么久也见识了不少人忽然升起歹意的时刻,力动,尔雅虽未鞘,也震裂了前的桌角。
这一等,果然等到了人,只不过来的不是笛飞声,而是支六人的金鸳盟小队,从冲门,包围绞杀匪帮,电光火石的速度,只留一个活被在桌上不停求饶。
“什么啊,李莲花不是说他走了?他竟然躲在我家……”方多病突然捂住嘴,“他都听见啦?”
又将几锭银掷,压低声线喝了句‘开。’
“方公安好。”
“方公,”无颜朝手打了个手势,将那个活带走,“打扰了方公雅兴,若是官府问起那些人的事,还请公代为转达,天帮上共计三十一人,金鸳盟自会清理门。”
接着便看见个熟悉的影从阴影闪现,问了几句话后就要将人带走。
一把推开后的人,跨上最后两级台阶,转居临双手叉腰大声质问。
客栈小二是个有力见的,多抱了两坛酒上前引方多病上楼回房,这要等会儿那群人或是别的人再来找这少侠麻烦,怕最后闹起来拆了大堂。
“方公,没有吗?”
熟悉的嗓音时隔大半年再次听见,大概是心里的怨气太重,直冲脑门,突然就变得灵巧了许多。
见对方不回答,他为自己辩解,“我又不是……那什么,我不是怕尴尬嘛,我又不是……”
“他是不是躲着我?我都没躲他,我都没说什么呢,他凭什么躲我?”
那几人互相交换了神,见他不是个好欺负的主,捡了地上的银退开了,聚集到天帮留的赃前瓜分。
“既然方公安好,恕无颜先告辞了,尊上还在等我回话。”
方多病攥着拳回桌,觉着自己气的都有些隐隐犯疼,大手一挥,扔一锭银要了两坛酒。边之地的酒中带着些许苦味的辛辣,豪迈的仰接连几大碗肚。不一会儿一坛酒便见了底,似是还不过瘾,拍开第二坛封泥,直接往嘴里倒,肚的没多少,大半浸湿了衣领洒在了地上。
小二连忙放手里抱着的两坛酒躬着背前面带路,毕恭毕敬的领着黑面罗刹般的男人到了方多病的房门。
想到这儿,他捺心中愤恨,决定再等一会儿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