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空，而亭四边都有白纱，看不太清里面是否有人，但直觉有视线落在她上端详。

        陆安然不语，她大概明白大公主的目的了。

        大公主自己却不吃，目光落在陆安然上，“你平时吃饭都蒙着脸？”

        “臣女怕唐突了公主殿。”陆安然只喝了一就放。

        陆安然一个激灵，难这才是正题？

        果然，大公主神中闪过一丝满意，“世人都说云世言行无状，如此看来他还是个君。”

        陆安然自己都很坦然，所以不太明白大公主为何一副如此痛惜的模样，“臣女习惯了。”

        “还好。”

        陆安然蹙了蹙眉，不太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再后面小花园隔着居室，为女眷歇脚厢房。

        大公主还是叹气，“也难怪你走了仵作这条路。”

        照理说，陆安然手王都神狐案，而顾家又因为这个案失势，顾秦牧更是直接丢了差事，大公主是皇后的人，见面都该给个白，或者像定安郡主那般寻仇都正常，就如今这般不太正常。

        陆安然行过礼后，大公主让她坐在旁边，“听闻你们北境的人味偏咸，不如你今天尝尝我煮的甜怎样？”

        亭本简陋，只是这会儿铺了垫锦绸，桌上摆开好几样鲜果茶，还有香甜味钻鼻腔，顿时改天换地，面貌一新。

        陆安然还见到了那位新上任的禁卫军统领周纪，端看外貌不像武人，不过神气很足，脸稍长，一双睛打量人时，会令对方觉一压迫。

        “你和云世走的很近，他可有看过你的脸？”大公主很是突然的转了话题。

        东岳真人右手挂拂尘，左手指弯曲，单掌竖在前，双视，朝前俯首作礼，“无量天尊。”

        三元外面闹非凡，越到里面越安静，每个都有禁卫军把守，闲人不得靠近。

        “臣女与云世从未谈及这方面。”暗指不熟。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正对面的白纱被掀开，走来一个女，“大公主请陆小说话。”

        “天帝颛顼九十八岁羽化登仙，然肉葬于阳丘陵，才有帝丘之名。”东岳真人引皇帝南望，“困龙缺的便是这一仙气，介时星宿位移，龙星飞跃至正南中天位，便是飞龙在天，无所束缚。”

        陆安然倒有些意外，没想着大公主还有这等闲逸趣，她捧着碗喝了一，不得不承认，极好。

        这回，皇帝让东岳真人掐算的是他若准备北征，将北境彻底收中，胜算几何？

        大公主一扬手，让人将桌上这些撤去，凉亭里少几个伺候的人，一空旷起来。

        大公主视线移，“不好喝吗？”

        “我能不能看一你的脸？”大公主说的直接。

        “朕明白了。”皇帝一扬龙袍宽袖，“真人受累，再替朕去一趟帝丘。”

        大公主嘴角微扬，笑容端庄不失皇家仪态，“你为仵作，虽有查真相、替人沉冤昭雪之能，但我以为，长此以往，非正途。”

        当年起事前，他遇到名声未显还在小观里扫尘的东岳真人，对方跟他说：“是蛟，一朝飞升，真龙变天。”

        大公主微笑：“无碍，你这样会很辛苦吧。”

        “臣女失礼。”陆安然再次覆上蒙面锦布。

        皇帝惊为天人，诚心诚意拜请，后算定起事时机，果然大成。

        陆安然被引路到小花园亭外边，侍女对着里边福礼后退，剩她一人单独站立。

        陆安然迟疑了一，手伸到耳后取挂绳，右边半张扭曲的脸暴在空气里，上面经脉狰狞，状若鬼脸。

        陆安然半垂目，东西好吃与否在其次，关键是与谁同桌共，“许是臣女吃惯了咸，故而品不来王都甜。”

        ―

        大公主被吓了一，随后中在上的怜悯以及微不可见的松气。

皇帝眸微动：“真人所言，转机在帝丘？”

        “拥有这样的脸，虽然非你所愿，但从小一定饱受非议，不得众人理解。”

        皇帝底略带深思，他很信任东岳真人，这种信任和对待武安侯府不同，而是对家和天法的敬畏。

        陆安然不懂大公主的心思，就如同她不懂得大公主今朝邀约难只为她的脸表达一番沉痛之？

        东岳真人花了大半年时间，又在三元设坛九九八十一日，于今日才卜算结果。

        大公主遗憾的神摇了摇，“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