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地方每年四月化雪,要到五六月转,他们就是六月之后大范围活动。
寻清对这一带俨然很熟悉,只看大概位置就肯定地说:“原来是祀玗村,现在叫鬼村,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鹿陶陶拍了拍一块石块后坐上去,“你们这里好无聊啊,走一天才能去其他村逛逛,闷死啦。”
在场的人非富即贵,不能想象底层人为了生活的艰难,但从寻清的话里也受了些许世人无奈。
不是前朝还是大宁朝,听到牧兰族几个字都格外疼。
窗外,云在天空疾走如飞,忽明忽暗的天光盖在皇帝脸上,使得他表有些神思莫测,他手指着龙椅轻敲,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这里都这样。”寻清给大家解释说:“因为山多,山谷也多,大大小小的村庄就散落在中间。”
鹿陶陶笑着:“那我们有好几个人呢,你的有缘人是谁啊?”
柳相知合计:“如果行军速度快,能赶在六月之前。”
“那里呢?怎么回事?”南止背对着大家,他看到的是一个稍远些的位置,有山上各种树木草叶遮挡,只依稀看得见一屋角,好像也有个村庄。
在场几人很是诧异,难三元观的先观主还真能掐会算?
陆安然停步,手摸了摸额被打的位置,中有很浅的笑意过,垂跟上前面的人。
“哦?那是哪样啊?”
“回去后那小孩跟你住。”
离开的时候,寻清要跟着陆安然他们一起走。
寻清对着云起弯腰打稽首,“今后烦劳施主了,无量寿佛。”
南止问:“荒废,为什么?”
“不过施主放心,待我与师父的师弟联系上,就会离开了。”
“师父让我守一百日,他说百日之有缘人会上门,我就跟着他谷。”
人们认为房空了人不住,那么就会有不净的东西住来,然后成为了鬼村。
陆安然心一抖,脚步乱了,表面看不什么,仍旧是淡淡的语声,“世家财万贯,养不起一个孩吗?”
大家恍然,为查夜叉杀人,都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帝丘场。
寻清让她调戏得脸颊通红,连忙在心里喊了好几声三清法号,一本正经摇:“不是这样。”
州七郡,谁知牧兰族亦乘势而起,结果桑九修夺政前朝覆灭,而蒙州四分五裂,各自拥兵。
一路经过两三个荒村,光看着只觉得村破败,但联想每个房的背后都有人丧生或者离失所,便有些唏嘘不已。
云起给了个你自己会的神,“你不是心疼小孩没人养,我们一起养呗。”
“小不要脸,不要看到漂亮就走不动路。”鹿陶陶抓着小辫的发尾扫寻清脸颊,“我可不会喜你这样乳臭未的臭屁小孩。”
“住在山脚就怕大暴雨,雨的厉害了把山上的泥石卷来,边村庄就遭殃。有的人侥幸活来,但是家和家人都没了,只好去外边谋生,整个村就荒废掉了。”
云起:“……”他说了?
“南少辅这么好心……”
“本世兴。”云起手拿玉骨扇轻敲陆安然额一,“谁让你乱说话。”
陆安然蹙眉,“为何?”
几人谷,寻清带路,南止时不时和他交谈,问一山谷里的况,云起和陆安然落在后面。
山多相似,陆安然不习惯这样地貌的人都快转晕了,寻清却在里面游刃有余,直到再爬上一座小山站在上,面居然零零散散有几十人家坐落其中。
云起倒不是真心讨厌小长,甚至觉得这个小孩有些趣味,只是他单方面和南止斗了这么久,忽然落了乘,有些不痛快。
南止看了看半块牌匾往塌随时掉落的门楣,“此偏僻,他一个小孩确实不好继续住在这里。”
他小手往左边到右边一划拉,“从这里的上西村走到那边西村要走上一天,已经是很近了。”
寻清一时间有些踌躇,“师父没有说过这个况啊。”
等回到县城已经天黑,县署的人等在外面,还以为是祁尚那边发现了什么,结果对方开说:“钱大人说明日场开启,请各位大人准时前往龙岭。”
“不是啊。”寻清指着一个地方,“一天都算快的,好些个村和村之间两三天才能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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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起上把话圆回来,“……那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
“好,好。”云起半眯桃花,心中腹诽,好一个南止,果然是假装纯良的大尾巴狼,套路起人来,一套一个准。
“云世要收留寻清?”南止很有些料想不到的说。
陆安然:“嗯,过于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