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明白一切,可凤倾故作不知,依旧我行我素,并且更加心安理得。
可一旦和祁尚的神对视上,那里充斥的正气灼伤了他,在那般目光的视之,自己显得无所遁形,就像心被阳光暴晒,全都摊在明朗当中。
凤倾偏过,就地坐在红枫叶上,背靠着红枫树,撇嘴:“没有挖,我的人揍了他一拳,他没躲好不小心打到角。”
“呵,小爷又不是没杀过人,挖一只睛算什么。”
绵延去,好像没有尽。
凤倾脸一扭,“小爷兴嘛就嘛。”
“祁尚,你看到过这样的景吗?”凤倾拽了一片叶在手里把玩,叶尖摩着手心,忽然问。
凤小侯爷无法无天,威胁起人来也是一脸骄矜,完全是施舍的吻。
凤倾想说你凭什么这么以为,相一两天就知他什么人了,太自以为是了吧。
凤倾架着二郎,小侯爷脾气来了,谁说话都不用,“行呗,那你走吧,小爷我一个人睡这儿了,不过小爷到时候了一差错,宣平侯府肯定要找你们祁家说说。”
祁尚真的接凤倾后,才知传闻谣言都不可尽信,传说中恶劣的小侯爷,只不过是个闹别扭的家伙而已。
祁尚企图以理说服他,“林中危险,若再有猛兽现,我一人不一定能抵挡得住。”
凤倾后仰,双手枕在脑袋上,闭:“他们当我傻吗?宣平侯府再如何势也不可能在王都一手遮天吧,那么多人被我祸害过,却从来没人真的找上门,也没有谁去京兆府痛斥我的恶劣行径。”
说到这里,凤倾发嗤笑,尾音勾着讽刺,“我其实都知,每次我教训了人,我父亲就会暗中派人去安抚给治病,甚至会给好几倍的银两赔偿。”
“凤倾,我们还是要尽快赶路,否则天黑又要在林里住一晚。”实在让凤倾闹得疼,祁尚连称谓都省了。
祁尚拧了拧眉,在一棵红枫树前将人放来,毅的脸庞上方目光如炬,认真看着一个人时,会叫人觉无比的压力。
祁尚继续迈步行走,走了一段距离,问:“凤倾,有人说以前你曾经挖过一个人的睛,这件事可是真的?”
祁尚意识的用手捞,刚抓住凤倾手腕,连带着也掉了去。
祁尚脚步顿住,心里冒一不是滋味,“你是因为怕以后看不到,所以才非要过来。”
所谓凑巧便是这样,那人本是穷苦人,走在路上好端端地惹了凤府小侯爷,然后被打了一顿。本该是坏事,却机缘巧合反而救他一条命。
凤倾摆摆手,“跟小爷无关,要算就算老多闲事。”他睁开,底映红枫,带着几分妖冶,“就当积功德,让老长命百岁。”
“我相信你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语气肯定且真挚。
“那个人算运气好,他是让我打了睛,结果看诊的时候大夫发现他睛本来就坏了,病变,如果不把睛挖了,再深影响去,可能命都要没。”
然而显然估了凤小侯爷的明理程度,他左边眉一掀,撑着脑袋懒洋洋:“关小爷屁事。”
祁尚没想到事实居然这么戏剧化,“原来如此,你没有挖他睛,甚至有救命之恩。”
夏风燥,在山里多了凉气,起来,满树红枫飒飒响,洋洋洒洒飘落,在地上铺成艳丽的毯。
祁尚一步一步,踩到满地树叶,发沙沙声响。
两个人,一个背影,在寂静的林深,漫天红枫映衬,勾勒好的图景。
这种程度的大呼小叫完全没有说服的意义,祁尚伸手,“继续赶路,天快黑了。”
“你以后还有机会,总能看到。”凤倾手指松开,枫叶打着旋缓缓落地,他从鼻里哼笑一声:“我这辈也许就这一次。”
人人都知宣平侯府小侯爷是个作天作地的混世王,成天祸祸小老百姓,所经之,王都百姓无不闻风而逃;同样的,关于凤倾是个短命鬼,命不久矣这件事,也人人皆知。
祁尚摇:“王都也有红枫,但没有这么壮观。”
凤倾烦躁的拍拍枯枝碎叶,余光扫到什么,“咦,那里有东西。”脚往旁边跨两步,整个人突然往坠。
他的神刚有变化,凤倾忙叫:“你嘛?可怜我啊,愚蠢!小爷都是骗你的,我就是挖人睛,杀人不眨的坏人!”
磨蹭到太阳都往西挪了,祁尚没办法一走了之,只好尽职尽责背着小侯爷踏上了赏枫的路途。
在凤倾所有的‘丰功伟绩’里面,什么揍人、掀人摊、拿人当猴戏耍,这些不计其数,但都没有伤及命,唯一最格也因此得了混世王衔的还是当初挖人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