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刚提反对,薛讷便翻脸了。
“小人还是忍了,大不了饿两顿,可是最后他就过分了,他说要带监牧的几个手一起来,而且每天每顿都要来……”
然而终究已经走来了,所谓羞刀难鞘,薛讷本是少年心,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既然来了,就要风风光光地回去,然后站在他爹面前,趾气昂地告诉他,我,你家犬,不?
非要逗我,从小人的碗里一会儿挟走一只鸡,一会儿挟走一块肉……”
人怎么能贱到这个地步,薛讷这一拳挨得是真不冤,难怪昨日问他时,他那一副心虚理亏的样,完全没打算计较。
“没犯军法,而且揍得大快人心。”李钦载拍了拍他的肩,笑:“当兵吃粮,天经地义,谁要走你碗里的粮,大嘴巴他。”
几名手不想跟,赏赐已经够丰厚了,接来当然是苟起来,留住这条小命,回去才能享受朝廷赏赐的永业田,何必再跟着这位不大正常的薛监牧生死?
这事儿他还真没脸敢计较。
不跟我走,我就死你们。
郑三郎苦着脸:“李帅,小人真忍不了了,饿一两顿也就罢了,每天都饿,小人怕是没活路了,于是当时我有冒火,想也不想便一拳过去……”
“薛郎君是贵人,他要吃啥小人不敢不给,后来他见我没生气,于是又说一顿他还要来,而且与我共……”
说完郑三郎惴惴不安地看了看李钦载的脸,小声地:“李帅,小人只揍了他一,而且没太用力,后来上给他赔罪了,薛郎君也没计较,走的时候还说是逗我玩呢,我……犯军法了吗?”
是的,几名手也是熟人,当初跟着薛讷走了两天山路,一不小心了村,劫持的全村妇孺,得莫恩俊不得不反。
(本章完)
薛讷的后,几名被他或迫或威胁带大营的手不由面面相觑。
松山岗一战,薛讷被记为首功,而这几名手也没亏待,功劳簿上都被狠狠地记了一笔,将来凯旋回了大唐,几十亩永业田的赏赐是十成十拿了。
离开大营的薛讷有茫然。
其实走大营后,薛讷便觉得有后悔了,他不知自己该什么,他甚至不知自己为何要离开大营。
而他家的犬爹,一定会满脸忏悔抱着他,痛哭涕地赔礼歉,一边自扇耳光一边承认自己这些年看走了,没想到吾家亦有麒麟儿。
…………
郑三郎松了一气,大嘴一咧:“多谢李帅,小人记住了。”
一想到这幅画面,薛讷便兴奋得浑发抖,然后仰天桀桀桀地怪笑起来。
李钦载扯了扯嘴角。
这次薛讷告诉他们,老还想去浪一回,再立个大功回来,就问你们跟不跟。
于是几名手乖乖地跟他走了。
这位薛监牧……好像不太正常的样,这次跟着他,真能立功吗?怎么看都像是去送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