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钦载扭,在人群中赫然发现郑三郎离他远远的,但仍举着帅旗,几乎已快被将士们挤到圆阵边沿了。
李钦载笑了,这憨货真是……
“我就说了,李帅是懂规矩的,有名有姓的大将军怎能没有帅旗呢,一都不威风!”郑三郎用力挥舞了一帅旗,仿佛在向敌军挑衅。
郑三郎神一喜,举着帅旗在人群微微一用力,将士们便被他挤得七零八落,很快来到李钦载面前。
“最好请咱县里的官媒给我儿娶个婆娘,他爹战死沙场,儿的终生大事官上得吧?”
“对不住大家了,这次是我把袍泽们带了鬼门关……”李钦载愧疚地。
此时唐军将士所剩不多,包括陌刀营在,全军将士只剩一千多人,闻令之后将士们迅速后撤,一直撤到位于后军的陌刀营前。
腰间绑着的炸药如此真实,他知此刻不需要与袍泽兄弟们别,因为他很快也将与诸君同去。
多年,每日锦衣玉从来没亏待过自己,没想到自己最终的结局却是死无全尸。
“郑三郎,过来,离我近儿,”李钦载扬手招呼。
(本章完)
圆阵的范围很小,在李钦载的命令,仅剩的唐军将士最大限度地缩小了阵列,圆阵之密密麻麻人攒动。
李钦载想笑,却实在笑不来。
两百余曲,刚才一阵厮杀后,也只剩不到百人了。
李钦载面无表,此时已是最后的绝境,但他仍岿然不动,淡漠的神看着圆阵的将士们豁命厮杀。
何其有幸,与这样一群可的人同生共死。
圆阵,将士们仍隔着盾阵与敌军奋力厮杀,冯肃等曲不知何时又回到李钦载的边。
李钦载咬了咬牙:“全军后撤,列阵于陌刀营前,缩小阵列,以圆阵防御,盾列其外。”
“李帅,前阵伤亡过大,已不住了!”刘仁愿扭瞋目朝李钦载大吼。
无数盾牌列在圆阵的外围,盾牌后的长戟长矛从隙里伸来,此时的唐军阵型看起来像一只弱小却无惧的刺猬,为自己的生命着最后求生的准备。
此时郑三郎恰好与李钦载的目光相遇,郑三郎瘪了瘪嘴,把扭过一旁,委屈的表,显然对李钦载把他赶远不满。
李钦载仍未任何绪,只是意识地用手抚了一腰间。
见唐军主动缩小阵列,敌军不由大喜,纷纷跨过壕沟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
一时间无数长戟刀枪互戕,五花八门的兵使劲冲击着外围的盾阵,只要撕开一,仅剩的一千余唐军便可就地歼灭。
已是这般境地,李钦载无所谓了,朝他笑了笑:“没错,有名有姓的大将军,怎能没有帅旗呢,临死也要威风一,上路时才了无遗憾。”
一个个鲜活年轻的生命在他前逝去,各种惨烈的画面令人心碎。
冯肃浑浴血,也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脸上铠甲上都快染成红了。
另一名将士嗤笑:“你可以给你们县令半夜托梦,飘在他梦里好好说说这事儿。”
语声不大,但四周的将士们都听到了。
临死前本该悲戚的场面,几句话来,竟无比喜乐闹。
满地的鲜血和尸首,还有重伤将士抑不住的痛苦嚎叫,一幕幕落在李钦载的里。
大家都盯着盾阵外的敌军,没人回,却有人在阵大笑:“李帅莫说这话,能与李帅同生共死,何其幸哉!”
众将士一阵轰笑。
“没错,咱们这次战死,朝廷若是优恤,多赏十亩永业田不过分吧?”
看着一脸疲累,几乎快累倒的冯肃,又徐徐环视圆阵的众将士,李钦载叹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