铂金,象征永恒和纯洁的。
她呆愣在那里,突然意识到,克里斯安不是德军城后才注意到她的,而是早就盯上了她,也因为盯上了她,所以早就盯上了阿列克谢。那日她在火车站和阿列克谢的告别本不是偶遇,而是克里斯安早就设计安排好的,为的就是让她亲看着阿列克谢被带走。
失而复得的喜悦瞬间被吞噬理智的狂怒所淹没。他一把从属怀里拉过她,将她一路拖拽至人烟罕至,无人聆听。
克里斯安一扬手,两个银白的小亮一齐消失在了蹿越动的火里。
“我听说,他失去意识之前,曾经不断询问,能否在复温时,把他放在两个吉卜赛女人中间。”
那双明亮清澈的蓝灰眸,曾经无数次在与她对视时匆匆错开,却又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用余光凝视她千千万万遍……
恶狠狠把她抵在路旁的铁丝网上,双手将她的手腕摁在她脑袋两侧。
少女的动作那样决绝迅捷,克里斯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夺步向她扑去,但却晚了千分之一秒,指尖儿堪堪错过了少女沾满尘土的绿袖袂。
周围一众军官哄笑。
“我当时就想,那么无与比的好目光,如果不能属于我,凭什么可以属于那个低贱的杂种?我曾经发誓,有一天,我一定要让你那样看着我。”
她撑地爬起,额角对准熔炉的钢角。
克里斯安轻蔑地笑。
如果不是因为认识她,如果不是因为她留在了卡齐米日,阿列克谢或许仍旧
那只修长漂亮的手,曾经为她拉异常迅捷的连顿弓、曾经眷恋而慕地轻抚她的脸颊……
这句话止住了她不断的踢喊挣扎,恨毒的目光透过散乱在前的发丝瞪视着男人,好像要在他上灼两个窟窿。
那一刻的她暗暗发誓,她会把那些害死她丈夫的军官和医生,一个一个,统统折磨而死。
“脸得像石灰岩雕像,双大睁着,连角膜都冻成了一层冰。”
“去年夏天,在野猪酒吧,我每晚去观察你的时候都会看到……弹琴时,和他舞时,与他拥抱时……你的神那么明亮,那么喜悦,那么幸福。
少女的哭吼那样的穷尽了力气,早就哑的声带甚至发了嘶呜的声音。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力量,她不不顾地猛扑向面前的男人,细弱柔的双手和短小整齐的指甲如铁钳一般,掐向他的脖颈。
“亲的,我可见过你看他的神。
但她连男人军装大衣的衣领都没碰到。他轻而易举就一把攥住了她的两只手腕,脚步丝毫未受她疯狂的踢打挣扎所影响,提着嘶吼咒骂的少女,往钢架旁的一个大熔炉走去。
“我告诉你杀死他的是谁。”
男人见她不再挣扎,松了手,薄唇勾起个扭曲的笑,垂眸觑视她。
他,贵的冯·曼施坦因家族唯一的继承人,党国NPEA军校名列前茅的优异生,国防军里节节升的新星,最后竟然输给了一个卑贱的畜生,一个已经化成灰烬的杂种。
他甩手把她摔在了地上。
柔的额看就要被熔炉尖角撞一个窟窿,那一刻,克里斯安的心脏被一种烈的恐惧所束缚。那是一种他在战场上也从未有过的恐惧,像藤蔓一样紧紧裹缚住五脏六腑,死死勒紧,让他无法息。缺氧的心脏濒死般在耳边猛烈搏动,大脑的缺血让前一瞬发黑。他再位权重,也斗不过死神手里的镰刀,斗不过一心求死的她。
止心,算是给实验室创了新记录。他们把他抬来的时候那么僵,右手磕在池沿上,五手指脆生生断了来。”
那个站在熔炉边的属束缚住了她。
呼恢复的一瞬,克里斯安忽然意识到,他花费多少心思和都换不来一个真心微笑,一温柔目光的姑娘,居然会为阿列克谢去寻死。
他没有放开她,从她粘满黑灰的手心里抠阿列克谢的那枚戒指,又从军装袋里掏那只原本属于她的戒指,向熔炉旁的属使了个。
熔炉被拉开,一波波浪扭曲了凛冽的寒风,透过窜天的火光,里面尚未熔化的大块人骨依稀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