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们在一起一天,这种矛盾就始终存在。如果这段关系继续去,必须有一个人让步。
陈医生急了:“哎!你慢!这只手不能动!”
在病房里告诉容辛,自己不会伪证把吴峰制造的绑架案嫁祸给赵元琪,一周后容辛就和他提了分手,他那时候还以为容辛是在赌气,现在他才明白为什么。
――陈叔刚才说什么……容辛确诊之后再没有来过医院。
如果没有癌症,容辛或许真的会尝试用漫长的时间去改变。但胃癌偏偏在这个节骨上给了容辛的一个最残忍却最有诱惑的选择题――是否利用短暂的生命,砍断一切纠结和顾虑,狠心去被耽搁许久的夙愿和执念。
但是容辛不愿意。
那是因为容辛本就没想治!
容辛离开自己的原因并不是怪罪自己不帮他,而是通过这件事,看明白了二人之间的不可调和的矛盾――容辛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复仇,而自己却忠诚的拥护着法律和正义的底线。
当自己还自欺欺人的抱着容辛会被自己说服的幻想时,容辛已经看清了前路,并了决定。他毫无留恋地和自己一刀两断,只为了用绝保护自己一辈清明正义,不受黑暗侵染。
裴焰冲着手机中吼:“我找你们赵总!赵元琪现在在哪!”他跑到路边伸手拦向一辆路过的
没人接。
一极度的冰寒忽然毫无预兆的顺着裴焰的四肢蔓延到心脏,他忽然想到了一种极其可怕的可能,立刻从袋中拽手机,给容辛打了个电话过去。
这一刻裴焰终于什么都明白了,在斩断了他和自己的联系后,容辛什么都不在乎了,他不用担心拖累和侵蚀自己,他所的一切和自己再无关系。没有了和德的束缚,没有了后半生的前程需要考虑,容辛可以豁去他想的任何事!
夜幕笼罩A城,灯火通明的城市已经在深夜中眠,凛冽的寒冬却在此时裹挟着刺骨的冷风穿越郊野林间,卷过空无一人的城市街,呼啸着席卷起了奔跑中裴焰的衣角。
裴焰飞速运作的大脑中浮现容辛今天对自己异样的深和留恋,回想起他在赵元琪办公室的床上心痛绝的泪,想起今天见他的最后一,他逐渐隐秘在走廊黑暗中的冷峻容颜。
“怪不得你说要国,怪不得你说要让我帮你养狗……”裴焰颤抖的喃喃。只觉得心如刀绞,痛裂,有什么答案呼之,让他害怕到无法呼浑发抖,手心的鲜血瞬间渗透了医生刚给他绑紧的绷带。
“裴焰你什么去!”陈医生追来大喊,跑来的时候却连裴焰的影都看不见了。
容辛无法让步。深骨髓的仇恨让他很难真正选择漫长的正派复仇路,只要有以其人之还治其人之的机会,他就控制不住的想要手刃赵元琪。那么最终作让步的只能是自己,总有一天,自己会为了容辛而抛弃一直守的底线。
那一封病例的到来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利刃,劈碎了容辛的最后一丝犹豫。
裴焰呼急促,底几乎爆了红血丝,他忽的起来,抓起桌上的剪刀把绷带的线“咔嚓”一剪,抓起病例像猎豹一样冲了去。
而让容辛有这一切的勇气的来源,就是癌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