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今吾家已经掌握伊豆、相模二国,正是厉兵秣,开疆拓土之时,
何必还要听命表兄,帮扶必将成为敌人的扇谷上杉呢。」
伊势盛时心中一叹,自己半生戎,不近女,直到五十岁后方娶妻生,
长男有沟壑,颇乃父之风,三男自幼送箱权现别当坊金刚王院家修行,
次男骁勇善战,可以辅佐兄长建立功业,可如今二皆死,他只有从调教这个
莽撞冲动的二儿。
「氏亲不仅是为父的外甥,也是伊势家的主公,为父如今还是今川家臣,尊
卑不可废。」微微叹息一声,伊势盛时又:「吾等基不如关东豪,为了收
取领民之心,为父将原本课税的」五公五民「改为」四公六民「,已犯了关东诸
侯众怒,若无援,独木难支。」
也亏新九郎说的,五公五民的税率也就是摊上日本老百姓抗,换大海
对岸不知得多少李自成,明朝这低到发指的税率不谈,上五千年也只有大
秦才有「泰半」这税率能有一比,可秦国靠着速运转的国家机一统六国,却
因为本国那套法又反了没挨过这日的六国百姓,可谓「成也萧何,败也萧
何」。
可惜伊势氏时还是不解,继续问:「父亲曾言上杉二氏是吾家大业路上
的绊脚石,如何还要帮助他们?」
「两上杉氏深固,只要他们联合一起,吾家永无之日,莫不如借此
机分化瓦解,坐收渔利。」
「父亲见,孩儿受教。」伊势氏时俯首。
新九郎满意地了,「收拾一番,准备征吧。」
「孩儿请辞。」伊势氏时决,「兄长与菊寿大仇未报,孩儿无心领兵,
请父亲允许孩儿往大唐复仇。」
「混账!」新九郎怒斥:「风小太郎为日本有数上忍,尚且命丧异国,
你还敢不自量力,难你要让吾家大业后继无人、老夫孤老而终吗?!」
伊势氏时惶恐跪伏在地:「孩儿不敢。」
「退。」
在伊势新九郎盛时呵斥声中,伊势氏时仓皇退。
见儿没了踪影,新九郎暴怒面容也转趋平静。
「老大人心切,用心良苦啊。」缥缈魅惑的声音响起,侧室的障门后
突然显现一个窈窕姿。
新九郎捻动手中佛珠,恨声:「唐人让老夫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仇不报,
死不瞑目。」
佛珠置地,新九郎离开蒲团,向门后人影恭敬地行了一个座礼,「拜托了。」
颔首不语,倩影一阵扭曲,消失不见。
独自登上天守阁了望台,伊势新九郎盛时远眺石恒山和伊豆半岛,一片山海
风光,慨叹:「好想知呀,大海那边是什么样……」
*** *** *** ***
海浪拍击礁石,礁石岿然不动,散化成的碎玉,却唤醒了愁百结的少
女。
「这是哪里?」李凤昏昏沉沉的睁开俏目。
「东海。」一个背影玉立海滨,衣袂猎猎,长发飞扬。
汽濡湿了袄裙,贴附在玲珑有致的玉上,李凤到丝丝寒意,紧了紧衣
襟,「你救了我?」
「顺手而为。本意是来见一位新朋友,结果——不想见了。」礁石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