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意难测,或许当真是此人命不该绝,素月小也无需介怀,此人孤一人,想必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素月轻摇臻首:“我家枫妹依旧落不明,吴越紫衣剑在手,总是隐患。”见自己绪稍稍影响了商承之,素月不由转过话题:“对了,此次协助抓人,商公倒是帮了忙,不知是否一切顺利?”
商承之见她语关怀之,登时有些欣喜:“承之不过是随大军前往而已,谈得上什么帮忙,那些乱臣贼见了官兵,哪里还有什么反抗余地,只不过…”
“嗯?”
“只不过在历王府时,有一名唤作‘清’的东瀛忍者手抵抗,倒是有些损伤,不过都是些异族顽愚之人,稍稍费了些功夫便将他们拿了。”商承之损失轻描淡写,素月也能想象着当时形,想必那女忍武艺,若不是依仗着人多,怕是抓起人来也不那么容易。
“商公,南京经此一事已是政局不稳,朝中人才凋敝,素月想请商公朝为官,却不知商公有无兴趣?”素月轻轻合上茶盖,缓缓说。
“啊?”商承之一脸错愕,大明一向重农轻商,他商家倒是没想过能有朝一日步朝堂,可如今天未归,南京城可谓已是素月说了算,素月此言若是当真,那对他商家却也是一桩天大的好事,商承之登时喜极,连忙起:“承之何德何能,素月小如此垂…”
素月又是摇:“商公不必妄自菲薄,你之德行,比之朝中诸公不遑多让,如今吏尚书、侍郎尽皆不复,由你掌吏,倒也算人尽其才,待得天归来,想必也不会反对。”
“这、承之还想先回府中与家父商量,还望小允许。”
素月淡然一笑:“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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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京京郊之外,一座荒山之上此刻却是分外醒目,原因无他,只因这荒山脚被千军团团围住,甚是壮观。
而荒山之上,一男一女并肩而行,迎着这雄浑山,男才女貌,倒也算得上一对璧人。
慕竹修为深,此等山势对她而言自是轻松自如,但行片刻,却见得边萧启脚程却有些吃力,面已是有些红,隐有汗滴,慕竹不由柔声:“要不要歇上一会儿?”
萧启见慕竹回,生怕被老师瞧不起,连忙:“不碍事的,不碍事的…”可疾行两步却又觉着脚犹如重铅一般难受,旋即又:“启儿真是没用,连这等荒山登起来都如此吃力。”
慕竹微微一笑,却是自腰间解一块儿秀帕,轻轻递给萧启:“这荒山看似普通,实则布有夜八荒的阵法,若是修为不够,自然是登不上来的,你如今小小年纪能登至此地,也算益不凡了。”
萧启本是觉着有些理,可一听老师说起“小小年纪”,不由得有些恼火,连:“老师,启儿一定能上去的。”旋即接过手帕,轻轻在脸上拭几,忽然似乎闻到什么,猛地举起手中手帕,狂喜:“老师,这是什么味,好香。”
这手帕平平无奇,却又是慕竹边之,若说带了香气,那必然是慕竹自带的芬芳,慕竹知他心思却也不必破,轻笑“我若喜,便送你了。”
“嘿嘿,那启儿先谢过了。”萧启连忙将那手帕折起,揣自己怀中,不知为何,只觉上疲乏消散许多,登时又来了神,连:“老师,我们走罢。”
二人谈笑之间终是行至那荒山山巅,萧启这才发现,这看似不起的一座荒山,山巅竟是有着如此景致,这山巅四面视野开阔,南至黄河,北视燕京,山风光一览无遗,却是个山清秀之地。但二人所行之目的却并非游山玩,二人驻足于一片黄土之前,笑音消散,面变得沉重起来。
原来那黄土之上却是竖着三块石碑,分别书写着“韩韬”、“慕容章”、“慕容巡”三人的名字,也无生平简述、也无官职谥号,但仅仅是这三个名字,却已是让萧启不得不折膝跪倒。
“夜八荒此人虽是助纣为,可也算得上是一个人,鬼方肆之时,他将这三位忠烈尸首要来埋于此山,又以阵法为护,也算是为我们了一桩好事吧。”慕竹在侧轻轻提,随即将移向墓碑:“这几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今日有幸见证明君北归,想必也可笑九泉了。”
萧启面肃然,对韩韬与慕容章二位老臣他倒是接不多,可一念及儿时曾受慕容巡教诲,明世事,通理,心中不免有些怀,当即跪倒在三人墓碑之前,痛声:“三位大人,朕,大明天萧启,今日回来了,鬼方驱散,反贼授首,今日,启儿便要带兵重返燕京,待得将朝中百官归来,萧启定追封三位英烈,重葺墓碑,以报国恩!”一语言罢,萧启重重扣首在地,慕竹微微,稍稍拱手,朝着三人墓前躬姿,缓缓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