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廊环抱的池塘中有一榭凉亭,翰林院学士兼礼侍郎刘将一名青年士引荐丁寿。
“学生陆郊见过大金吾。”
“不必多礼。”丁寿见那陆郊生得眉清目秀,不过十八九岁的年纪,算得一表人才,不解:“刘大人,您这是……”
丁寿实在搞不清刘神神秘秘把自己拉到这僻静来,只为介绍一个俊俏后生是什么意思,天可怜见,二爷就是真转
了有龙阳之好,去找白老三不好么!
刘欠陪笑:“缇帅,陆生是顺天府霸州人,去岁乡试方才中举……”
“原来是宗伯门生啊,难怪难怪。”丁寿仿佛豁然。
“正是正是。”刘微笑。
“所以呢?”
“啊?!”刘有些跟不上丁寿思路节奏。
“启禀大人,学生自幼丧父,全靠寡母辛茹苦,教养成人,今岁会试有幸忝列榜中,自觉光耀门楣,不愧祖先,唯有寡母之恩未得报偿,为人心自惴惴,斗胆恳请朝廷旌表家母,彰其多年守节之行。”也不待刘反应过来,陆郊索自行将目的说。
贞节牌坊?丁二爷对这东西大不以为然,背转行了几步,示意刘靠近,低声:“这不是你们礼的差事么?扯上我作甚?”
刘回瞅瞅自己的新门生,也压低声音:“陆生一心为母请旌,求告到了官,官悯其孝心可嘉,待成全,可刘公公对地方举奏之孝节妇多是封驳不行,官也是被无奈,只好引他来见缇帅您了。”
怎么好事从没想到我,二爷像是喜没事给女人立牌坊的么,丁寿没好气地送给刘一个白。
陆郊见恩师与那锦衣帅窃窃私语,恩师面上难堪,恐事有不谐,急声:“礼郎中沈大人已允诺代为转呈上表,只请丁大人说服刘公公关节,此事可成。”
“你说的可是沈蓉?”丁寿蓦然扭。
“正是,沈郎中乃学生蒙师,此番京幸得重逢,闻得学生心意,愿从中奔走。”陆郊兴冲冲。
“既如此何必又来寻丁某,有你老师那位岳丈大人在,何愁事不成呢。”丁二这记仇的可没变过,贡院门前沈蓉不开面,自己又何必给他学生面。
听丁寿语不快,陆郊暗坏了,之前恩师曾言大金吾若肯相助,事则必成,倘若他从中作梗,一切休提,慌忙:“学生万不敢让缇帅白白辛苦,大人若肯玉成,定有厚礼相谢。”
刘把一闭,这熊孩谈什么钱啊,丁南山可是缺银的主儿。
果然,丁寿把一歪,乜斜视刘,“你收他礼了?”
“无有此事。”刘矢否认。
“没有就好,前阵事办得不错,我与刘公公商议着上奏皇上,给你加礼尚书衔,可别在这时候些别的事来。”
“谢缇帅,谢刘公公。”刘喜不自禁,不顾门生当面,施礼谢。
丁寿不再理会刘,转首:“陆公,孀居不易,令堂呕心沥血将你拉扯大,想来也吃了不少苦,如今你已成才,金榜题名,就该好好孝顺回报,这些有的没的有什么用!”
“学生正是要报答家母生养之恩,才请旌贞节,使母亲德行芳百世。”陆郊恳切。
“这贞节牌坊就是一枷锁,套在上再要摘掉可就难了,令堂今后若有心仪之人,你还教她如何改嫁?”
“住!你你你……竟敢污蔑我母德行!”陆郊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指着丁寿气得浑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