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洗澡换衣吃饭后,安燃派人来传唤。
我被带到陌生的厉门前。
对,一个宇也说不。
人心怎可如此不足?
他不松手,我狠狠咬他。
安燃问,「吃过了?」
我说,「安燃,我今天又错了什么?」
目光,片刻末断。
我可以听见他们的叹息。
言辞当耳光来使,打得我冒金星。
我的太公,我的外公,我的爸爸,我的大哥……
算接话。
他又问,「洗澡了?」
这个所谓的安,比不安更糟。
当晚我借酒浇愁,喝到中途,被安燃拦着,抱我酒吧。
咬得那么狠,嘴里都有血味,他却似乎不痛,一语不发,摸我的短发。
安燃正坐在沙发上悠闲地看报,见我来了,放报纸,对我勾勾手指。
漫不经心的驱使,极端伤人。
我愤愤不平,向大哥诉苦,大哥说,「安燃既然不懂退,换个伶俐的跟着你好了。」
听他一言,才知残留的碎片仍在,刺得我血淋淋。
我本以为我的荣辱尊严,已经全扔垃圾桶。
幸好,他也没打算叫我接话。
整整一个白天的屈辱展览,散去各自归家时,我本以为今天的不幸算是到了一个。
你要快意,我卑躬屈膝,展览人前,彻底合。
我不知什么地方令他觉得开心。
他笑起来,笑得痛快了,才慢慢正容,给我答案,「君悦,我叫你上床,只因为那是你唯一的用。」
我说不一个字。
我心脏隐隐得生疼,缓缓抬手,隔着薄薄睡衣,在心窝上。
没什么,可以说我心中的凄惶恐惧。
我斗胆开,「你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惩罚。」
他看着我五指收紧,死死抓着睡衣面料,问,「或者你尚有其它连我都不知的用?」
于是,他继续当他的老大,我继续当我的展览品。
我。
我。
我第一次,发现过去的安燃和现在的安燃,居然还有共通:
辗转在人群中,我觉脊背被默默盯着。
我尚在迟疑,肩膀被人在后面驾轻就熟一推,趔趄了狼窝。
安燃说,「你今天没错什么。」
如此罕见的严词厉,大伤我心。
门打开,看见里面装饰家俱,俨然是主人家的豪华睡房,顿时发麻。
说是传唤,其实和押送无异。
我不肯上车,说,「反正我一无是,不要你我死活。」
「那我就不应该受惩罚?」
于是我哭了,哭着哀求,「安
能屈服的,我都统统屈服。
安燃好笑地问,「我叫你上床,是惩罚你?」
家门不幸,千般溺,到最后,养一个名叫君悦的展览品。
不记得是当年第几次惹怒安然,他说,「君悦,你活了这些年,除了轻狂放任,享乐惹祸,还有什么?你自己说,这个样,长大后有什么用?」
他扯开一个笑容,「脱衣服,躺到床上。」
我知,那是我的亲人。
门,在后关上。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