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我听过。
这样的力度是拯救,可能只是愤怒。
当项链被拉咙的时候,我觉得,我记忆中的安燃,也被活生生的,拉走了。
你正躺在我房外的沙发上午睡吗?你正在楼为我准备车吗?你正在酒吧街逐门逐地找偷溜的我吗?
健扑上来,扣住我的牙关。
我挣扎。
我以为被淹没,就是被淹没了,毕竟是一种结局,结果一只手伸过来,把没人狠狠拉起。
她不明白。
有人抢了我的链,抢了我的安燃。
她不明白,不要紧。
凭什么?
大哥临去之前,也不是同样一句,「我真不明白」。
生命真是极顽的一样东西。
了一半的项链,被缓缓向上拉,挂牌移动时,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悲伤。
男人的指,压着,狠狠地掏。
安燃,现在那个残忍的安燃,会不会也以为我胆敢自杀?
安燃,你在哪?
大哥一边帮我削苹果,一边笑着看我一,说,「君悦,死,分很多种。有的简单,有的复杂,有的很
扪心自问,对于这个猜测,我颇为恐惧。
我总算见识到自己上属于动的本能,不多么绝望,竟然还有苏醒的时候,竟然还可以清醒过来,睁开,看到光。
这是我,送给我的安燃的,你不要,你还给我的,你扔在我面前的,为什么还要抢走?
爸爸和大哥都不希望我接太多血腥,但家族代代在黑中混,我多少也知,或者猜到他们曾经过的一些事。帮派里的叛徒,势不两立的仇家,或者胆敢勾引兄弟老婆的郎,形形,被掌握生死大权的人憎恨的不幸者,通常连简单一死的自由都没有。
我不甘心。
不要!不要!
你们走开!
是啊,谁明白呢?
请不要这样残忍。
我悲怆痛哭。
残忍至此,为什么?
没有你在边,我在这里,只有不停止的疼,和越来越的黑。
不在了。
这是我的安燃,属于我的!
安燃,我的安燃不在了。
我却还能睁着,知疼,知肚饿,我不知,现在是清醒了,还是麻木了。
哭声好遥远,像过去一样遥远。
安燃,我哭得好伤心,你在遥远的过去,能听见吗?
他夺走我的安燃,连过去那个,也要夺走。
当初我年少无知,还跑去问大哥,是否真有其事。
黑暗,越来越。
安燃,我在哭,你听见吗?
还是,在专注地看你的法律书、心理医学书,史记,欣赏你的唐诗?
在病床上睡了几天,尽力不去想那个晚上自己到底了什么。
他不惜重金寻我,囚禁我,灌我吃饭,带我场,连夜间监视都随时备,如果你对一个人用了这么多功夫,会让他轻易死去?
我还不至于这般天真。
他没权利抢,但,他的指尖,却真的钩住了
一向笑的护士如今不怎么说话,看我的目光带着怜悯,她一定以为我是打算吞金自杀。
我已经,被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