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咀嚼,吞,彷佛为了消除海胆在里残留的觉,还仰喝了整杯清酒。
这人真残忍,太残忍。
清滋的在他掌心,味熟悉。
他那么贴温柔。
我就说,「不行,看着好吃的东西剩,我心里好难受。浪费可耻,安燃,你帮我吃了吧。」
然后,唇角逸着笑,说,「好难吃。」
对,这个才是他。
也不知那个该死的饭菜必须吃完的规矩在外面是否通用,也许他就等着这刻,好对我一些残忍的事。
他似乎还不满足,要我赤着上翻过去趴着,手细致地抚我的背。
此犹不足,离开料理店,又把我带去海边,上一艘崭新的游艇。
抹了背,轻轻把我翻过来,继续抹膛。
若在从前,我会直接抬,说,「好饱,安燃,我吃不。」
没有问,他却答了。
胃撑饱了,冰块上还盛着四个海胆,不由踌躇。
我不忍再看,垂。
去抚胃的地方,低声责怪,「说了多少次,不要猛把生冷的东西往胃里撑,你
我驯服地躺,躺在游艇的甲板上,让他脱去我的上衣,等待他宣告他的所有权,享受我的屈辱。
他问,「不舒服?」
更不料,他看见我抬,就微微地无奈地笑,问,「吃不?」
我抬,打算看安大公的脸,希望他的脸可以告诉我,不必把面前的东西全吃光。
真可悲。
只要他放过我的安燃,不放过我,又如何?
安燃会说,「吃不就算了。」
拿起筷,顺便把摆在我面前的碟也拿了过去,一一个,吃光了剩的海胆。
安燃不在意地轻轻笑,通常都会说三个字,「很难吃。」
蓝天碧海的最中央,安燃对我低声说,「君悦,躺。」
每当这个时候,安燃便笑,对我说,「难得,你竟然也知浪费可耻?」
功力不够,连说简单的两个字,声音都开始破碎。
刺上来,我像从前一样只用日式酱油着吃,把新鲜味消灭大半。
碎了。
多妙,何君悦,已经有看人脸的自觉了。
答得如同呜咽。
不料,一抬,就对上他漆黑的。
他说,「君悦,你的心很快。」
我明白,又是一个技俩,不过要我碎了又碎,再碎,再碎。
于是他会拿起筷,一一个地吃。
天气那么好,蓝天白云,海面如厚厚天鹅绒。
真的叫人来,了两份大的海胆刺。
很久我才确定,他真的在帮我抹太阳油,用我往日最喜的牌,同一个系列,同一项产品。
我心里一紧,随即却如逢大敌。
启航。
我无法像他那样自然,半天才回两个字,「是吗?」
现在?谁还抱这个奢望。
我那么心惊胆颤。
不心如何,可以吃到最心的,而且毫无限制地吃,总算一件好事。
因为太悉,所以才不可思议。
我问,「好吃吧?」
我惊讶地瞪着他,差忍不住如当年,明知故问一句,「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