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西江横棹确实没有门去,开门到河边鱼篓里抓了条鱼,他蹲去杀鱼的时候,有个妇人从屋里也来了,两人似乎说着什么,宁无忧喃喃:“不知为什么,师兄也好,霁寒宵也好……这个世上本该恨你的人,好像又很喜你,喜你的剑,喜你的,不舍得与你为难。”
宁无忧在刀宗住了两天,就山去了。他去剑宗外面等着,摘了片叶了一会儿,到天之施施然来了,什么都和分开的时候一样。
宁无忧笑了:“我去看看大师兄,你陪不陪?”天之想了一会儿,实在不明白这句话里有什么玄机,揽了他飘然随风,快到小河边时,宁无忧拉着天之,躲了不远的树林,姿势十分熟练。
这样么,这样啊。宁无忧心里了,是了,这样看去,就不能说得过去了。他握住了天之的手缓缓拉来,转过去:“可还没完,去修真院吧,我要看一看我小师弟。”
宁无忧笑了笑:“那就好。过两天,我再去看一看小师弟。”
“就那样嘛,”千金少摸了摸鼻说:“他还成亲了。师嫂怀了孩,这个月大师兄都不去打渔了。”
“大铸师送这把刀给女儿陪嫁,也许是早就看了女儿寻得并非良人。而女儿嫁给如意郎君之时,一定没想到良人后来会恶形相对。”宁无忧在波晃之中,轻轻叹了气:“我记得我刚刚了刀宗,是我大师兄一手带我的――别人都对我很好,唯独他严厉又暴,就算如此,我也很喜粘着他……”
“无忧,喜我不必说得如此隐晦。”天之伸手虚虚蒙住他的睛:“再看去,就不允了。”
“这还真公平。”
“原来如此,”天之柔声:“你现在明白了。”
宁无忧顿了顿,似陷回忆之中,许久,才淡淡:“他教过我许多,有好的,有坏的……有一次,他请师兄弟喝酒,叫我藏在隔偷听……听他怎么让那些原本很喜我的人,一直夸我,对我客气的人,一起喝酒,一起说我的坏话……他说我的心太浮躁,刀握在手里,更要放在心里,心里有一把刀,便不会如风中飘萍,得东倒西歪……”
天之微微一怔,笑了起来。
宁无忧面不改,把刀还鞘:“有了刀,岂不是正要开始?”
“这不叫公平,叫公,”宁无忧笑:“你知的吧,琅函天去了修真院当了师长。”
走了几年,刀宗发生了不少事,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少,比如风逍遥去了修真院。
宁无忧笑了一会儿,把外域带回来的茶叶烟草和礼给了师弟,又去转了一圈。去后山走了走,回自己原来的住,看了看,东西自然没剩了,刀宗如今还是鼎盛的。
红衣白衫的声影渐渐去的远了,宁无忧笑了一笑,他转去啸刃峰――刀宗的人还很记得住他,一去报告了宗主,没多久刀宗宗主就让他去,一去,门关了整整一个时辰,宁无忧才来添茶。添了茶回去,千金少也回来了,笑嘻嘻跑来找师兄聊天。
“所以,这故事结束了吗?”
宁无忧把玩着冰,刀刃脆薄,如琉璃,如晨曦,脆弱的不可思议,这把刀,只有在杀人的时候才能看玄机来――肉便有寒冰之气,却不留一丝血痕,杀人,却又毫无痕迹留。
宁无忧把冰了来,又合上了:“师父给我的刀,他的意思,大师兄教我的――手中有刀,心中也要有。”
“无忧想去哪里?我有一天时间陪你。”
逛完了一圈,宁无忧对跟来的师弟问:“大师兄这几年……”
小船摇摇晃晃,离开了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