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溪转过,几乎是迫切地离开了这里,白明玄看着他的背影,半晌才收回了视线。
苏风溪并未回答这个问题,但未反驳便默认了。
苏风溪连夜赶回了教,却停在了皇甫庆的院落前。
他当年苏家人俱有蛊虫,蛊虫若发作,便会成江湖暴乱,因此教教主才会赶尽杀绝。
“苏风溪,你杀不了皇甫玄,在他边便是折磨,若你执迷不悟,便什么都得不到了。”
苏风溪猛地睁开了,他推开了白明玄,大大地气。
17.
白明玄收拢了笑,正:“你也不喜海棠花,是不是?”
自然是有异常的,整个苏家有一段时间人心惶惶,而最异常的,莫过于那日苏父唤他去海棠园,园中却无一棵海棠花。
但每日与杀父仇人相对,故作无事,虚与委蛇,便是莫大的折磨,名单上的人苏风溪杀得越发多了,嗜血的渴望便愈发难忍。
“我娘平生最厌恶的,便是海棠花。”
“我……”
白明玄言笑晏晏,突兀问:“你娘可喜海棠花?”
他想带他走,却不知他愿不愿意跟他走,竟然在临门一脚,生无尽的惶恐来。
“你要杀了他么?”
武功远不如他,二是因为他本不去手。
“你说得是,像是有几分理,但不过你一人之言,并无证据,又叫我如何相信?”
“你注定对不起苏家上,不如死后再去向他们请罪,人生苦短,如何能不为自己而活?还是你想等皇甫庆得知一切真相,与你划清界限,琵琶别抱?”
愿你得偿所愿,莫要赴我的旧辙。
“杀父之仇,焉能不恨?”
他微微地着气,看着紧闭的院门,却踌躇着,不知当不当。
苏风溪沉默不言――他是愈发不了手的。
苏风溪扫了棋局,怒极而笑,只荒唐,倘若真有那什么蛊虫,为何他还活着。
白明玄却笑了起来,他知晓,他已经说服了他。
苏风溪闭上了,浑都在颤抖,肩上却突兀地多了一层重量,缘是白明玄站了起来,双手住了他的肩膀。
“这蛊虫能附着在海棠花之上,有人靠近,便会侵人,你厌恶海棠花,不愿靠近它,自然不会中了蛊虫,而其他人,怕是没那好运气了。“
他又那蛊虫人血,纵使没有皇甫玄,也活不了多少年月。
“你为何告知我这些?”
“你已经相信了,不是么?”白明玄为自己倒了杯茶,低抿了一,“不妨仔细想想,当年苏家事前后,可有什么异常?”
“苏风溪,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我早就劝过你带皇甫庆远走天涯,如今,便是最好的机会了。”
白明玄赢了棋局,心似是很好,便起了兴致,开解了前人一二。
倘若他不愿意同他走
“让你好受些罢了,”白明玄放茶杯,近乎温柔地看向前同自己相似的少年,“如今,你还那么恨皇甫玄么?”
白明玄与上次见面前没什么差别,甚至比上次见面时更从容了些许。他们开了棋盘,连了三局,苏风溪尽数输了。
想不顾一切杀他,理智却死死压着他的手,叫他不要会让自己后悔之事,直到有一日,白明玄令人传信给他,叫他务必前去同他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