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皇甫玄待你不好。”

“皇甫玄对你心存念，决计不会毁了你的肉，假死之法千千万，你活着又有什么奇怪。”

“爹，”白明玄轻咳一声，呕一黑血，他以自毒，自然免不了吞服一二，“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为何不放过皇甫家，亦放过自己。

“真是痴儿，”白海棠叹息一声，便伸手抓起了白明玄的发，他手中执梳，竟起了兴致亲自为白明玄梳理发，“若非你质特殊，早灌你一杯断，一了百了算了。”

簌作响，海棠花香愈发郁，便听到一声不轻不重的“嗯”。

白海棠话语温柔，像是真的关心白明玄般，白明玄的手指叩了叩轮椅，答：“不好不坏。”

白海棠缓缓地明当年的真相，他低，见白明玄的睫微微颤抖，可怜又脆弱，便生了几分亵玩的心思，手指碰到了白明玄的唇。

白海棠却了手指，用帕了指尖，他：“莫要浪费毒药，倘若能以毒自杀，我又岂会拖延到此时。”

白海棠的手指轻轻地戳着白明玄的脸颊，白明玄显得净又柔顺，他便笑了笑，只：“皇甫玄与皇甫庆二人只能活一个，两个都是你的人，我不过是想问你作何选择。”

“你离开后，那只兔不吃不喝，闹腾得很，后来在你回来前一日，便摔死在了墙。我怕你伤心，恰巧你那侍卫打小养的兔和你的兔颇为相像，便了李代桃僵之事。”

“我心里是想选皇甫玄的，但他偏生要护着他的儿，我亦不知怎么办。”

“吾儿。”

白明玄松开了手指，侧过用脸去贴白海棠的手背，难得温顺又谦恭，他：“我哪里能猜到爹爹的想法？”

白海棠忽地笑了声，手背先浮起了一层黑，又很快退了个净，他唯一的嗣巴不得他去死，但他偏偏死不了。

一瞬暗箭齐发，冲向声源，后背却覆上了一层温，白海棠轻声笑：“好久不见，明玄竟还是想杀为父的。”

白海棠的动作不算温柔，梳扯得白明玄发疼，他握紧了轮椅的把手，轻声问：“这场大戏也看够了，你此番来，究竟为何？”

“不问我为何会活着？”

白明玄心知杀不了他，便了力气，只答：“为何要来？”

正如当年，白明玄亲自在心窝的刀，他却在不久之后在中的木排上重新睁开了，既然死不了，便布置一番好戏，以消磨这漫长岁月。

“你自小聪慧，不妨猜测一二？”

“你可愿放弃如今的一切，随我回去？我会为你医治双，再将过往一笔勾销，你我二人，毕竟是父。”

白明玄顺从地张开了嘴，一地了那手指，细细――像极了当年那只瑟瑟发抖却极黏他的兔。

“吾儿，多年未见，你可过得安好？”

“如人饮，冷自知。他待我如何，我心里清楚。”

“还记得那只兔么？”

白明玄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他答：“我知。”

“不愿。”白明玄答得自然，他知晓他斗不过他爹，却也不愿放弃当前的日，与皇甫玄在一起时，苦痛虽多却亦是真实活着，如今早已苦尽甘来，每日过得颇为安心，又如何能舍得弃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