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所有菜碟碗筷，连着咏临辛苦来的那坛鹿肉，乒乒乓乓，汤汁淋漓，全砸在地上。

咏临人大，正发狠似的往外冲，咏棋坐着伸手去拉，本拉不住，反而自己被带歪了，一个坐不稳猛地一栽，额撞在桌沿上。

动作温柔得令人心碎。

咏临也知闯祸了，吓了一，赶紧转回来围着咏棋打转，叫：“咏棋哥哥，咏棋哥哥，是我不好，你没事吧？”看清楚咏棋额上红了，躁躁：“我给你。”

手往桌上发疯似的一扫。

咏善心里灰冷，对他也不怎么生气了，语气居然比往日温和，“你坐着就好。练了一个上午骑，饭都没吃，还要哭一场，也够你受的。”一边说，一边用指腹轻轻沿着伤边缘打圈。

一个央求，一个痛哭，把堂堂太夹在中间，连气都不上来。

“疼？得重了？”咏善停手。

一瞬间，房中气氛窒息到极。

他本来垂着睛，睫密密，遮挡了

咏棋摇，“不……嗯，好多了。”

咏临却更为疚，忽然大哭起来，“都是我的错！是我的坏事！怪不得人人都嫌我，是我自己招惹的！咏善哥哥你像上次那样打我气好了，连咏棋哥哥的份也一块讨回来，我绝不告诉母亲就是！”

咏善冷看着他们两个，像被人拿筷胡乱搅到断了，连疼都不知，什么滋味也说不上，蓦地一阵心灰意冷，反而冷静来，苦笑着：“不过一顿家常饭，值得你们这样又哭又叫？不像个皇的模样。”

“咏棋！”咏善听得心脏一缩，扑过去捧他的脸，“撞到哪了？让我看看！”

砰！发好大一声。

“咏善，”咏棋轻轻唤了一声，他细肉，这一撞得不轻，疼得脸发白，蹙着眉央：“太殿，他就是个不懂事的孩，你别和他计较。”

他把咏棋扶起来坐好，回看见常得富在门外探探脑，扬声吩咐：“常得富，拿些碰伤的药膏来，咏棋殿不小心撞到了。还有，命人重新布菜，除了刚才那几样，再加两个油重的荤菜，咏临是个一顿没肉就活不成的。”

咏临胡乱抹了哭得一塌糊涂的脸，在一边手足无措地站着，讷讷：“咏善哥哥，让我来吧。”

伸手，还没碰到咏棋的额，就被咏善一掌挥开，磨牙细声：“给我。”

咏棋的母亲只生了他一个，自己没有同胞兄弟，反而从小就最疼这个弟弟，忍不住一把扯住他，“咏临，你听哥哥说……”

常得富连声答应，立即跑去办了，另有两三个小侍来打扫，一地狼籍整理完毕，药膏也到了，咏善拿在手里，叫咏棋坐着别动，亲自用指尖挑了一，在红的额上细心涂抹。

咏临看见咏善发怒，顿时哑了似的没了声音，怔了片刻，已是一脸伤心失望，霍地站起来，咬着牙掉就往外冲。

就青得吓人，听见咏临叫唤得一声大过一声，说索死在封地上的混帐话，那恼怒剐心似的实在捺不住，猛地一声雷霆大吼，“！”

这两个异母兄弟，竟然比孪生兄弟还有默契。

咏棋见咏善今天这么好应付，不禁有些惊讶，忍不住偷偷盯着前这个手握重权，喜怒无常的弟弟看，刚好被咏善扫到，咏棋微惊，立即把视线垂。

咏临垮脸，惭愧得几乎哭来，“哥哥，我不是存心的，真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