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得富心脏狂起来,明明没什么,竟也无来由地一阵心虚,膝盖一,无声无息就跪了去,等着咏善发落。
咏善好像压就不知他在跟前,定定坐着,看了大半个时辰的奏折。
诡异的安静让常得富警觉起来。他不敢再理会衣裳了,垂着,悄悄抬窥探太的脸。
这,咏善总算开了,傲然地扯了扯唇角,“她要你怎么好好伺候我来着?”
上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冷笑。
才看了两行,常得富就匆匆走了房门。
等了一会儿,咏善还是一声息都没有。
“少遮遮掩掩的了,说吧。”咏善淡淡笑了笑,二个字一个字的都说清楚,过了今夜你就没机会了,日后若被我查你瞒了一个字……呵,你也知我待人不怎么宽厚的。”
咏善了,吩咐:“叫他到书房。”
“说了些什么?”
年轻的脸被烛光映一圈晕红,却仍带着一丝肃杀果断。
他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衣服都未来得及穿整齐,后领有一半在里面,一边小心招呼,一边手忙脚乱抚着自己不够平整的襬。
咏善恍若未闻,专注地看着手里的奏折。
连忙磕了几个,老老实实:“娘娘对小的说,别以为自己上只有一个了不得的太殿,这里厉害的人多了。她……她还说……”
“呃?是是……小的……”
咏善喝了几茶,吃了一些糕填胃,随手拿起早上未看完的奏折,就着摇曳灯火继续往看。
常得富大冬天跪在打磨得透亮的砖地上,冷得几乎快僵成一团,才听见咏善心不在焉地问:“今天给淑妃娘娘请安了?”
常得富哪里还敢迟疑,顿时竹筒倒豆,一粒也不剩了,唯恐漏掉一字的禀报,“娘娘说,咏善今年才十六岁,你也不看看我在这里过了多少年。没有我这个当母亲的,你伺候的那个就能当上太?他早像咏棋一样被人害了。小的当时不敢乱说话,一个劲地赔小心。后来娘娘总算怒气消了一,又说,一人得,鸡犬升天,你要好好伺候咏善。”
常得富心都差嗓,赶紧解释,“轿路过,小的不敢不恭敬,就是……就是过去给娘娘请个安,说小的没福气,娘娘过来居然去了,小的没能给娘娘端茶……”
侍小心翼翼:“回殿,常总见殿夜里已经安寝,所以暂时回房闭一去了。”
又是一阵冷死人的沉默。
常得富松了一气。
常得富真有些惧了,缩着脖想了想,只好咬咬牙,又:“娘娘还说,要小的好好伺候殿。”
他转,了书房,命人掌灯,侍们把一向夜里预备好的茶心都送了上来。
谢天谢地,这太殿算是肯给个响了。
虽然一字没说,连个怒容也没有,却更让人心惊胆颤。
只要是人,总有休息的时候。
常得富差事办得小心谨慎,却也不是从不睡觉的。
常得富满肚委屈无可诉,发着抖又跪了一阵,还听不到咏善发话。他知上面这个太殿,年纪虽然小,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一咬牙,真能把自己在这里晾上几天几夜,只好哭丧着脸:“娘娘不知怎么的,就知了小的从太医那药的事,教训了小的两句。”
风一,顿时清醒起来,问赶过来伺候的侍,“常得富呢?”
“殿,小的来了。”
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