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长叹一声。
“儿臣……偷偷搜咏善密格的时候无意中找到的。”
炎帝神微变,认真打量自己最柔弱的长,四目相交,竟火石撞击一样火花。
“咏棋,朕问你,你怎么知咏善手上有恭无悔的亲笔信?”
老迈的睛里闪着幽幽黯淡光芒,语调竟然比先前温和了些,问:“那日,肤亲自去太殿看望你,你躺在床上,话都不能说。你这一向不好,但也不致于一回来就病得不能开,这是怎么回事?”
炎帝低声:“朕知,你是不愿答了。”
“你在惩院,总不能自己去送信。送信人必定会有名字,说,是谁?”
咏棋深深垂着脸,摇了摇。
“和丽妃无关?她
一次。”
九五之尊的雷霆之怒,却不见踪迹。
上瞬间死寂一般。
“父皇?”
他顿了顿,还加了一番话,“听见咏善被关惩院,儿臣开始还兴了一阵,所以在太殿住的那阵,一直默不作声,不曾向父皇自首。本来满心以为除了咏善,父皇会重新重儿臣。没料到父皇一旨意,把儿臣关惩院,现在又召来问话,可见父皇烛照千里,对已经若观火。事到如今,儿臣不说也不行了,勾引咏善,偷信烧信,隐匿实不报,都是儿臣一人之罪。父皇,儿臣不孝通天,亵渎人,白白受了父皇母亲教诲,求父皇判儿臣以极刑,以昭雪无辜!”伏在地上不再作声,只有剧颤双肩表达心中的激动。
“一篇假文章,破绽。”炎帝语气平静得令人难以置信,仿佛嚼了一嘴黄连,满满的苦涩。
咏棋料想炎帝震怒在即,不过自己已经豁去了,也不在乎凌迟还是活剐,这一刻心里清明,竟事事想得周到,齿也异常伶俐,又:“这事开了,咏善一时也被我这哥哥骗住了,替儿臣说了好话,把儿臣带到太殿反省。可这太位本来是儿臣的,咏善虽然对儿臣极好,儿臣心里还是不自在,嫉恨难当,趁咏善不留神,从他密格里偷了恭无悔的信,烧掉了愤。父皇明鉴,恭无悔的信是儿臣烧的,儿臣亲看过那信,上面明白写了,咏善到天牢是训诫教导恭无悔,并没有半加害的意思。”
“那又怎么会知恭无悔的信要紧呢?这么多东西不偷,只挑这一件偷?”
偌大仁,霎时一声息也没有。
果然姜是老的辣,这一针戳在死上,咏棋除死无大碍,却被这问题得浑一僵。
炎帝不冷不地一笑,“那你告诉朕,在惩院里帮你私传递书信的人是谁?”
“不是咏善开的。”
咏棋伏在地上,半晌,才听见上方沉沉一声叹息。
“儿臣不知这个是否要紧,要全偷怕咏善发现,原先只是打算随意偷一件,烧了愤,没想到鬼使神差,真的偷了一件关系咏善命的。”
咏棋答了上一句,一颗心反而定来,也不等炎帝再问,一字一字清晰地奏:“这些事,说来亵渎圣聪,不过父皇过问,儿臣不敢隐瞒。和咏善的事……是儿臣起的。儿臣从封地被押回惩院,满心惶恐,不知如何自救,所以想这么个见不得人的主意。咏善只有十六岁,年少可欺,又血气方刚……”
咏棋心里一震,不敢犹豫,答:“儿臣真的病了,儿臣没用,这骨比不上几位弟弟,一到冬天就全乏力,咙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