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到了,却还有好些座位空着,十七将门只来了半数,这让徐明朗十分意外,又等了一香的功夫,没有新的人到来,徐明朗的面渐渐难看。
他望向右边首位的孙蒙,“孙公,这是怎么回事?”
孙蒙的脸比徐明朗还要阴郁,闻言冷冷:“本公倒想问问徐相,前一场苍云演练,为何在赵氏队伍还没被淘汰的况,徐氏就带着门第袭击我将门队伍?”
徐明朗愣了愣,他之前听到徐知询的禀报,并没有把这个况太当回事,见将门家主们,都愤恨的看着他,等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
准确的说,是意识到将门对门第的仇恨与不信任,到底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孙公,诸位,苍云这场演练,只是小儿一时行差踏错,老夫已经施行家法了,诸位若是不满,老夫给诸位陪个不是。”
徐明朗起作了个罗圈揖,重新坐后:“只是五军都督府事关重大,仅仅因为一场演练的不顺,就有这么多将门家主撂挑,是不是太不顾大局?这可关系着诸位的家族利益。”
吴肃冷哼一声:“事关家族前程,我等自然不敢大意,但如果有人只是想利用我们达到自己的目的,等到木已成舟,再把我等一脚踢开,那就太小看我们了!”
徐明朗心一紧。
实话说,他之前还真有这种想法。
监军的事他都在禁军中推行开了,将门一开始也是极力反对,最后还是没能斗过他,他打心里蔑视这些将门,如今既然大张旗鼓谋划五军都督府,劳心劳力付这么多,又怎么甘心只获取两个席位?
“诸位多虑了,老夫保证……”
“徐相,今日我等过来,不是听你绽莲花的,说再多也是空无凭,你需得立个字据,并让所有门第之主都画押,确定文官只占两个席位,否则……”吴肃又是一声冷哼,态度明显。
徐明朗脸大变,再也不掩饰自己的怒火,拂袖:“这种事岂有立字据的理,还要所有门第之主画押?这绝无可能!”
“那就告辞了!”吴肃起就走。
不仅是他,将门家主们接连离开。
最后只剩孙蒙。
徐明朗没想到这些将门家主态度如此决,能给对方作揖赔礼,他自认已经很放段了,“孙公,这……”
“与虎谋,岂能不小心谨慎?徐相,将门这些年被你打压成什么样了,你应该心里有数,吴氏的世袭侯爵,韩式的兵尚书……
“你让大家如何相信你们?实战演练,是老夫好说歹说,大家看在五军都督府的份上,勉同意尝试一跟你们合作的可能,结果呢?”
孙蒙摇叹息,起向徐明朗告辞,“此事,若是徐相不肯让所有门第家主立字据,怕是只能先放一放,来日再从长计议了。”
想起昨夜赵玄极的话,孙蒙走得很果断。
能有大都督之位,将门自然想争取,可那得是在不会被门第过河拆桥的况,这些年跟门第相争的结果表明,在权力斗争的手腕上,将门不是门第文人这些大巾的对手。
谋求大都督之位不可得,再让文人掌握了大都督府,将门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谁敢冒险?
望着孙蒙离开,徐明朗脸上阵青阵白。
这些年打压将门顺风顺,这样的挫折他还没经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