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nei书房不同,宰相府的东书房很宽敞,很多时候徐明朗跟亲近或重要的人议事,都是选择这里。跟会客厅相比,书房无疑更加私密,可以讨论不足为外人dao的要紧事。
yanxia书房客人颇多,众门第家主分坐两班,徐明朗gao居主位,颇有朝堂朝会的格局。
也不是所有门第家主都到场了,今日要说得是权力斗争的机密布置,像陈氏这种门第,虽然yanxia已经不跟徐氏对立,徐明朗也是不会让他们列席的。
“如今是我们jin攻将门的关键时期,任何疏忽都不能有,敢问徐相,那些向来跟我们不和睦的门第,徐相可都收买安抚过了?”开kou的是庞氏家族庞清德。
刘牧之被liu放后,参知政事的位置空了chu来,虽然皇帝表lou过任用寒门官员的意思,但徐明朗和门第最终还是让庞清德坐上了这个位置。
“庞公错了。”徐明朗淡淡地dao。两家虽然是亲家,但徐明朗自恃宰相shen份,话说得不甚客气。
庞清德微微一怔,“哪里错了?”
“其一,本相无需收买所有跟我们不睦的门第,只要让陈氏站到我们这边来即可。”徐明朗垂着yan帘,显得气定神闲,智珠在握。
闻听此言,庞清德略一回神,便明白了其中关键。
跟他们不和睦的那几家门第中,陈氏扮演了关键角se,如今陈氏被他们收买,这几家的松散联盟就会chu问题。这个时候,他们更恨的是陈氏这个背叛者,注意力暂时也不会在他们shen上。
至于陈氏是不是让chu了徐明朗给予的一bu分利益,安抚了这些门第,亦或是用别的方法保证了自己不成为众矢之的,在这个过程中又有多少麻烦,就不是他们需要关心的问题了。
对他们来说,收买一个门第需要花费的代价,怎么都比收买几个门第少得多,若是能让陈氏跟那几个门第反目,起到的效果还会更好,这一手颇有几分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其二,我们这回要对付的,也不是将门,而是赵氏一家。掰断一gen手指,怎么都会比击碎一个拳tou容易得多。而只要这个拳tou少了拇指,它也是怎么都握不紧的了,往后我们要收拾起来,也就容易得多。”徐明朗继续说dao。
众人无不颔首表示赞同。
刘氏之案后,赵氏有了收拢将门人心的趋势,这个时候若是对付将门整ti,将门就只能在赵氏带领xia一起行动,这无疑是给了赵氏借机凝聚将门之力的机会。
趁着赵氏还未完全收拢大bu分将门人心的机会,用门第联合之力,以泰山压ding之势,先将赵氏扳倒,无疑是最好的策略。
“徐相智谋千里,我等钦佩万分。接xia来,就是商量扳倒赵氏的juti计划了。以某之见,我们还是从弹劾赵氏官将渎职枉法开始?”郑氏家主接过话茬,他是御史大夫,guan着御史台,对弹劾朝臣的套路很熟悉。
“郑公错了。”徐明朗又是这句话。
郑氏家主郑泽贤纳罕dao:“哪里错了?”
“赵氏shen为皇朝第一外戚,向来ai惜羽mao,族中官将最重名声风评,绝对不会zuo贪赃枉法之事。况且自监军之职设立后,将门官员都变得谨小慎微,力图避免再给我们攻讦的把柄,赵氏又怎会在这个时候言行不谨慎?”徐明朗分析得很清楚。众人无法反驳。
郑泽贤寻思着dao:“就算赵氏官将没有渎职,御史台也可以捕风捉影,风闻奏事本就是御史职责,不需要实证。”
“无用。”徐明朗摇摇tou。
郑泽贤不甘心,“既然赵氏在公事上没有把柄,我们就攻讦他们私德有亏,说他们nue待xia人,或者gan1脆诬陷他们家风不正,帷薄不修……
“世家大族里面的这些事,无论是不是真的,都会激起市井小民讨论的reqing,很快就能liu传开来,到时候赵氏必定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一chu,有人yan前一亮,有人面se怪异。
所谓“帷薄不修”,说得是族人乱-lun。前朝就有一名朝廷重臣,还是一代大儒,被御史以这个罪名攻讦,最后被贬官外放。
“这ding多让赵氏名声受损,以陛xia对赵氏的倚重程度,不会有实际作用,还可能彻底激怒将门。”徐明朗否定了这个建议。
郑泽贤没了话说。
众人都陷ru沉默,既然弹劾这条路走不通,那就只能另想他法了。
徐明朗扫了众人一yan,“诸公还是太保守了,要扳倒赵氏,不xia重手可不行。”
庞清德试探着问问:“徐相莫非已经有主意?”
“不是主意。”徐明朗悠悠dao,“而是计划。”
“愿闻其详!”郑泽贤连忙接话,众人也都是一脸期待。
徐明朗目光如电dao:“赵氏没有过错,我们让他们犯错。赵氏没有罪行,我们就引诱他们犯xia罪行!赵玄极固然是一块铁板,我们都踢不动他,但要扳倒赵氏,却未必一定要对赵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