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雁门军将营寨前移,全面控制谷地带。
正面交战,雁门军本就是要败的,更何况还被天元军占着地利。开战之前,赵宁心的目标,也只是竭尽所能,让双方能打个平手。
这话的鼓励成份很大,对赵玄极来说,不可能因为目前的困境,就心神动摇。
从某种意义上说,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一旁,赵北望看赵宁的神有些复杂,既不乏赞赏,又不乏惭愧,还带了些平视意味。这说明他不再只把赵宁当儿,可以随意教训,而是多了些平等意味。
但赵玄极终归是承认了赵宁见解的正确。在刚刚的军议中,他也让赵宁畅所言。这一回,无论赵玄极还是诸将,对他的意见都格外尊重。
更何况,大军毕竟是赢了,攻占了天元军的第一防线。
“天元军中的修行者,多得不可思议,占比竟然比雁门军还要,这是从未现过的况!还有他们的甲胄......
赵北望张了张嘴,只觉得满嘴苦涩,什么也说不来。
再往后,因为地势的关系,骑兵冲阵的发挥余地将大为减少,步卒对战成为心。双方各有多少优劣,目前还真不好说。
在天元王庭的百战锐军队面前,雁门军战力本就于风,这是事实。
若不能如此,等到双方主力赶来会战,雁门军一旦犯错战败,损失就无法估量。
在赵宁离开后,赵北望忽然:“这一战我悟良多,已经摸到了王极境的门槛。如果时机得当,我很快就能跨新的天地!”
王柔花沉片刻后:
现在,雁门军已经认识到天元军的难缠,赵宁最重要的目的达到。万余将士的损失虽然惨痛,但从战略战术上来说,委实不算太大的代价,完全可以接受。
王柔花就简单很多,看赵宁的目光充满骄傲,有一我儿终于长成为大丈夫的欣喜。
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自己智勇两方面的能力,赢得了雁门军诸将的普遍敬重。
听着众人讨论渐渐烈,变成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军议,没怎么说话的赵宁里有了些许笑意,其中的欣之分外明显。
旁占据天元军第一防线的雁门军,虽然刚刚经历惨烈搏杀,此时依旧军阵森严。经过这场血战生存来的将士,无论此刻心如何,都经历了成长。
若非如此,前世国战开始时,雁门关、山海关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攻破,大齐北方也不会那么快就落敌手。
跟其他人不同,赵宁的心并不沉重,甚至还很放松。赵北望等人对今日之战的战果,不是很好接受,但在赵宁看来,今日能取得胜利,就已经足够。
翌日早晨,诸将走大帐时,无不是面凝重。
自此开始,大军休整,救治伤员,并未再战。
赵玄极到了之后,了解到先锋战况,大为震动,而后便连夜召集诸将,紧急军议。军议持续了整整一夜,研究在“全新形势”,攻凤鸣山的战法。
这样的胜利,让上到赵北望这个雁门军主将,到雁门军普通士卒,都心绪低沉,说不话来。
赵北望接过话,沉声:
怕扭转战局形势再晚一些,结果都会是雁门军战败。
这不仅是因为赵宁之前的军之策,更因为赵宁在第一战中,是大军取胜的最大功臣。
“天元军的弓非比寻常,临阵四矢,已经打破了战争惯例,杀伤力也很离谱。弓劲弩一向是我们的优势,现在这个优势几乎然无存;
“往后我们要战胜天元军,必须要注意这些问题。”
“此战胜得侥幸。战争还将继续,大战还在后,我们必须重新审视天元军战力,重新定义敌我双方的弱关系,这样后面才不会犯大错。”
到了这时,没有人再把赵宁当少年人看待。他这个“少帅”的份,也有了真正的意义,而不再只是赵北望嫡长。
良久,在场年龄最长修为最的赵镇中,面容黯然的说话了,“这是雁门军跟天元军的首战,是雁门军对天元军的首胜,也是......首殇。”
最重要的是,通过先锋这一战,要让雁门军意识到,他们现在的敌人,已经不是他们之前认识的那个对手了。天元军的悍,让他们必须打起十二分神。
在此期间,没有跟先锋同行,也没有随主力行动的赵逊,从不远不近的地方赶到凤鸣山,第一时间就来见了赵宁。两人见面没多久,赵逊又离开了营地。
“莫说本朝开国之初,征伐突厥王庭的大战,自从卫霍大败匈以来,千年的历史中,盛世皇朝对战草原军队,正面战场都鲜有这样的战绩。”
众人不再眺望死尸遍地、血漂橹的战场,转而面向凤鸣山主峰方向。
赵宁离开前,赵玄极走过来了他的肩膀,叹息一声,“你是对的。如果当初采取了你的军策略,战争或许是另一番形势,对雁门军要好不少。”
随后不久,赵玄极率领雁门军主力到来。与此同时,天元军也迎来了他们的增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