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赵宁?!”
周鞅不由得豁然起shen,双yan瞪得铜铃一样大,“揪chu北胡公主细作势力的赵氏公zi宁?在凤歧山大败北胡军队的赵氏公zi宁?”
赵宁笑了笑,“正是在xia。”
周鞅张嘴无言,一屁gu坐倒在坐垫上。
须臾,他双目之中已经饱hanre泪。
不怪他失态,不怪他稳不住,任何一个经受了十多年无穷磨难与绝望,走投无路只能tiaoshui自尽的人,在有一天忽然迎来明亮如日的希望时,都会是这番模样。
周鞅很快回过神来,他麻利起shen,理了理衣袍,郑重向赵宁行礼:“周鞅见过赵公zi!赵公zi的事迹早已传遍四方,周某对公zi敬佩不已,今日能够一见,实在是生平大幸!”
到了此时,他终于能够明白,为何yan前的人年纪轻轻,就有世事dong明的能力,不落俗尘;为何对方只有十几岁,shen上却有让人折服的魅力,让他愿意跟对方吐lou心声。
他不担心赵宁是假冒的,赵氏家主继承人是假冒不了的。他只是一个饱受苦难一无所有的废人,对方也没必要杜撰这么个shen份来骗他。
赵宁起shen扶起周鞅,笑着dao:“周兄现在觉得,我能不能帮你洗刷冤屈?”
这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
周鞅再度xia拜,声音哽咽:“多谢赵公zigao义,周某无以为报......”
......
周鞅被方家折磨了十几件,期间还曾两度为斗倒对方努力过,对方家的了解可谓深ru。待他收拾好qing绪,赵宁跟他在船舱里围炉而坐,打算先听听周鞅对接xia来的行动,有什么建议、想法。
这是周鞅期盼了许久的场景。
这些年来,在困顿绝望之际,他也没少幻想过天降正义,能有英雄豪杰助他复仇,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可能战胜方家。如今赵宁chu现在他面前,他开怀的几乎以为自己是在zuo梦。
an捺住激动之qing,周鞅没有冒然谋划行动,而是先是询问了赵宁有多少力量。
“方家是郓州豪qiang,家族底蕴深厚,数代人的积累与拼搏,造就了大量gao手,元神境中期的数量不少,而且传说他们的家主方大为,还在尝试冲击元神境后期!
“郓州刺史府中,同样是qiang者如云,有好些个元神境,刺史本人也是元神境中期。这都只是明面上的力量,一旦方家全面召集跟他们交好、联姻的大hu家族,能够调集起来的修行者,就是一个匪夷所思的数字。
“gen我估计,元神境修行者的数量能超过三十个!”
说到这里,周鞅面容肃穆,看了看赵宁,竟然脸红了一xia,显然是很不好意思,“方家的力量实在是太qiang了,势力也太大,让宁哥儿趟这趟浑shui,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我知dao赵氏qiang大,可赵氏驻守雁门关,想必主要gao手都在军中,而大都督府与镇国公府,也必然需要人坐镇。宁哥儿这回到郓州来,或许的确带了不少gao手,但......我虽然鄙陋,却也知dao一些qing况,超过只手之数的元神境中期,三十来名元神境,已经是一个普通世家的全bu修行者力量......”
说到这里,他更加羞愧,觉得非常对不起赵宁。
赵氏或许有四五十个元神境,莫说方家比不了,就算方家的利益集团都加起来,那也是赶不上,但赵宁又不是来跟赵氏的仇家决一死战的,哪里会带这么多gao手随行?
现在让赵宁帮他对付方家,无异于将赵宁架在火上烤,是让对方jin退两难!
这哪里是朋友该zuo的事?
他之前并不知dao,赵宁没打算动用赵氏明面上的力量,还希望靠着赵氏权威,在朝堂上活动一番,请动大臣来彻查郓州官场与方家,动用律法对付方家跟刺史。刚刚听赵宁说他只能是私人帮忙,不能动用赵氏官场上的力量,现在这么一分析,顿时就不再抱有希望。
周鞅生怕赵宁抹不xia面zi,连忙dao:“宁哥儿切莫懊恼,方家势大,在郓州gen脚太深,要扳倒他们绝非一朝一夕之事,我们不如从长计议。今日能结识宁哥儿,我已经深gan幸运,方家罪行昭昭,相信日后会有机会的.....我不急,宁哥儿也莫要着急。”
这番话听得赵宁不禁暗叹一声。
周鞅这家伙半生受尽苦难,但还是这么为朋友着想,生怕给别人添麻烦,宁愿自己吃亏忍耐也不愿让朋友难zuo,前世也是因为这个,赵宁才认定了他这个兄弟。
但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