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开朝立国之际,君王是如何雄才大略,官将是如何公正奋勇,仁人志士是如何为国为民,只要世承平,一切都会回到现实上来。
大家逐利的本,会驱使大家把正义德、礼义守抛在一边,变得利益至上。利益,个人利益,总是这天最实在的东西。
在这种况,世家弟懈怠自满,寒门官员欺上瞒,一个沉迷享乐纸醉金迷,一个为了往上攀爬不择手段,哪里还会有多少真豪杰大丈夫?
如果大家都像开朝立国时那样,有信念有追求有德有理想,甘愿为了国家未来抛颅洒血,不顾个人富贵荣辱家命,大齐历代皇帝,包括宋治在,挑起文武之争、分化世家力量,不惜纵容土地兼并,让无数平民百姓家破人亡、离失所,扶持寒门崛起的策略,又怎么会成功?
国战开启,乱世来了,这个天才需要英雄豪杰。
国家危亡,社稷垂危,万民受苦,这天才有英雄豪杰的大展拳脚、施展抱负的舞台。
面对众人迷茫无知,而又恼羞成怒的目光,赵宁只是报以一声意味难言的叹息:
“此战胜负的系,本将自会一力承担。相信战争的结果,会解答你们心中的困惑。现在,各依令行事,谁敢懈怠半分,本将军法不容!”
众人闻听此言,面容都肃然起来,纷纷抱拳应诺。
这既是主帅的权威的威慑结果,也是赵宁跟赵氏过往的战绩,让众人对赵宁保有信任。
只有长河船行大当家陈奕,云家家主云雍,一品楼三当家方墨轩,张家家主张嘉,丁家庄庄主丁仪,在抱拳的时候信心满满,意气奋发。
众将退,各归本,依照赵宁的军令,署将士行动后。赵宁负手站在土包上,继续在黑夜中向西眺望。
前方虽然是漆黑一团,但在赵宁中,那已经是灯火幢幢、人声鼎沸的战场。
自乾符七年至今,郓州的一品楼、长河船行,随着赚取财富的增长,在纳更多江湖修行者的同时,也在组织这些人隐秘行战阵演练。
现如今,他们和他们的外围力量,如丁仪,是义军的中力量。
至于云家、张家等地方豪,赵宁虽然不能让他们也隐蔽行战阵演练――毕竟不是完完全全的自己人,不好解释这种行为的理由――但至少在不停分析国家形势,以沙场建功壮大家势谋求世家之位的理由,游说他们培养家族弟的兵法、战技,扩充修行者力量。
郓州备战已经多时,无论陈奕、方墨渊,还是云雍、张嘉等,招募青壮训练战阵之法也都已经接近半年时间,有之前打的基础,这半年想要不成果显著都不可能。
他们还不像耿安国这种野路义军一样,军备不齐,人心浮动,。
有背景有底蕴,甲胄武符兵丹药,他们麾的曲基本都不缺。
郓州七万义军中,他们占了近五万,而他们中的修行者数量,那是李奎、王兴成两位防御使,所本不能想象的。
郓州战场如此重要,赵宁对他们的要求,是符合雁门军跟赵氏私军的标准。
唯一的问题是,今夜是他们的初战。
能够经受住这场战争的洗礼,打赢这场战争――亦或至少不吃大亏,他们就能像乾符七年的雁门军一样,完成质的蜕变;如果经受不住,那就一切休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