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大人刚到郓州,想要竖立威信建立功勋的心,官等都能理解,但如果狄大人为了一己之私,想要污蔑我等贪赃枉法,用我们的家命,去换自个儿的前程,恕我们不能屈从!”
跪在地上的何焕之,再度跟众人交换了一神,终于定了决心,抬看向狄柬之,态度决:
那么大的数额压在上,罪行可比贪墨已经分走的那些资的要大得多,众官吏的后果可想而知。
“分赃账簿何在?”狄柬之一字一字的问。
“狄大人,没......没有那种账簿......”何焕之等人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决定咬紧牙关。
官府假账贪墨公款这种事,狄柬之以往没少碰见,甚至可以说习以为常,哪里的府库要是没有两个账本,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官府。
“之所以会有两本账簿,也是陈景河的罪责,官等并没有参与其中。仅凭这些,狄大人就像污蔑我们贪赃,是不是太过想苛责了?”
而且分赃账簿上,不仅记载着刺史府众官吏已经分了多少,还有大家该分多少的规划,一旦曝光,他们要分走府库大分资财富的罪行,也就再也无法遮掩。
“本官纵然有过心理准备,知你们会贪墨百姓捐献,但本官最多以为你们会贪个零,想破天会贪个三五成,你们还真是让本官大开界,竟然只给三军将士留了个零!
仓库里的资,已经被分走了许多,几万十几万的数字,涉及到刺史府众多官员,各人该分多少,已经分了多少,往后还应分多少,当然会有账簿记录,这不是三五人分赃,你三万我五万就了事了,光靠脑是记不清也理不顺的。
像郓州刺史府这样,贪大只给朝廷、百姓留小的事,狄柬之也见怪不怪,官员总是要自己吃饱了,才会给百姓分汤喝。这就是权力的义,有权的吃肉没权的喝汤,生存资源本就是这么分的。
狄柬之脸一变,“尔等贪赃枉法,事实俱在,还想狡辩不成?”
明面上的账簿里,就只有些许资,那些没记在这本账簿上的资财富,自然是用来官府自己来分的。
了晃,气得差些当场晕倒过去。
狄柬之盯着何焕之:“何焕之,你莫非以为,没有分赃
如果狄柬之来的再晚些,仓库里的资财富被瓜分完毕,就会到账实相符,届时他就算是神仙,也什么都发现不了。
其他官员立即附和:“都是陈景河的罪,我们毫不知!”
何焕之等官吏被狄柬之质问的满大汗,连忙拜伏在地,不断认错请罪,希望狄柬之再给他们一个机会。
“上月清,仓库里共有郓州百姓捐献的各等布帛十八万匹,各等丝绸十三万匹,粟米三十二万石!好,好啊,你们真是好大的肚,好大的本事!”
真实账簿让狄柬之拿去也就罢了,那些被贪墨的资的去,不是不能想办法打掩护,最坏不过是退还回来而已,可如果把分赃账簿拿来,他们一个个贪污的罪行就坐实了,再无回旋余地!
其余官员一起应声:“恕我们不能屈从!”
狄柬之推开前来搀扶的官吏,饶是他没有上阵杀敌,现在也是双目血染,看何焕之等人的神,像是恨不得吃了他们:
“事到如今,还想藏着掖着?你不交上来,本官自己搜来了,你们罪加一等!”狄柬之知,分赃账簿这种紧要的东西,一定会被藏得很好,他自己想要翻来只怕不容易。
何焕之竟然发一声冷笑:“狄大人这话就说错了,仓库里的东西有多有少,都是前任仓曹主事陈景河造的孽,与官等无关。
但毕竟是在国战时期,北胡大军来势汹汹,江山社稷危在旦夕,郓州作为前沿重镇,这里的官员竟然还贪墨这么多,而且贪的还是百姓的捐献,就让狄柬之怎么都想不到,心中不能不怒火滔天。
“你们的良心都给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