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拂袖冷哼一声,抬起巴傲然:“没什么原因,就是不兴了。”
听罢小姑娘的话,他终于是怒不可遏,伸手重重一拍桌,朝柜台方向作虎王之吼:“把你们的老板娘叫来,退钱!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了?!”
然而她一颦一笑的风,却像是经过数十年的沉淀,艳不可方,只一个神便让茶棚里的客们,无论男女老少都双目发直,再也挪不开注意力。
“跪。”对方话说到一半,老忽的漠然轻喝。
“你这茶棚的伙计如此无理,还能在城门外开得去,只可能是被特殊照顾的外人。”
茶棚后帘被掀起,未见其人,先听得一阵银铃般的妩媚笑声,一个布衣朱钗、徐娘半老的俏丽妇人,迈着猫步款款现在众人面前。
伙计带着两个猛汉来到桌前,满脸的不耐烦:“老,你......”
老轻蔑的撇撇嘴:“宁小早就说过,晋阳世清平法度井然,他不会说大话更不会撒谎。
“总而言之,作为河东腹地的晋阳,还没有任何危险可言,除了商贾少些,暗中监察四方的修行者多些,这里的一切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伙计就像是白日撞见了鬼,惊骇无度,看老的神充满了不理解。
忍气吞声到此刻才发作,所为何来?
老吃心看街景的模样,跟小姑娘如一辙,听了小姑娘的话,他往嘴里了一大块枣糕,立接过话:
既然是人,怎么先前不手?
胳膊肘撑着柜台打盹的慵懒伙计,被老一声呼喝给惊得,差些把脸砸在柜面上,他怔了一个呼的时间,才想起自己应该然大怒,这便瞪着睛叫嚣:
老的目光投向茶棚后面,一横的气机已经稳稳锁住了一个人,冷冷:“还不来?是要等老跪请不成?”
只见她意味深长的打量了老一,“多年未见,老还是这么大火气,看来修行也没什么长。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知我在这的?”
之前那两个人间猛士,闻言再度从柜台后走了来,依然是气势汹汹,伫立如山,对瘦弱的老虎视眈眈。
她在糕中间划了一条线,把大半枣糕扒拉到老那边去,捻起自己这边的几小块,一脑儿全都了嘴里,也不顾鼓鼓的腮帮,赶紧瓮声瓮气的说话:
“爷爷,你不是说晋地民风淳朴嘛,怎么咱们到了这晋阳城门外,还会被茶棚的奸商算计,这不符合你之前说的啊!
对方竟然真的是人?
说到这,他将面前装心的盘往外推了推,像是嫌弃狗粪一样:“最重要的是,普天之四海之,能把枣糕得如此难吃的,老就只见过你!
红蔻看着盘里的糕所剩不多了,艰难困苦的战斗就要打完了,决定一鼓作气。
“这些胡不经事,无论北面的还是东面的,都被拦在雄关之外,打了几个月,也没能踏晋地门,倒是损兵折将不少。
这妇人看不年纪,或许不满三十,又或许已经四十多,肌肤白皙光,五官雕玉琢,没有丝毫皱纹。
“而且宁哥哥之前说过,有赵氏在的晋阳,一定不会有欺行霸市、恃凌弱这种行为存在,这也跟他说得不相符啊,宁哥哥是不是说谎了?”
红蔻扯了扯老的衣袖,压低声音:“爷爷,您不是决定放过他们吗?怎么又要动手了?您这人格是不是太不稳定了?”
“死老,我看你是活腻歪了!把他给我丢去!”
“街上这么多人来来往往、说说笑笑的,连商贾都有好些,难他们都不担心兵祸吗?”
老看到盘里那全都划给自己的枣糕,有心想要为了节省粮再接再厉,但胃里已经开始翻涌,实在是没法再嘴。
“当然,这也是河东军实力横,赵氏修行者悍的缘故。
伙计跟两位猛士听到这话,正要不屑的嘲讽对方痴人说梦,陡然间肩如压巨石,膝盖一,噗通噗通噗通三声,竟然全都跪在了老面前!
小姑娘深表钦佩的竖起大拇指。
店里那些客,刚刚还准备看这两个死要面的爷孙俩的笑话,见伙计跟两个人间猛汉竟然说跪就跪了,都是目瞪呆,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店里之所以还有客,除了因为你这老板娘尚有几分姿,都想着来一睹为快之外,只怕也没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