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像是看人一样,深而迷恋的望着这团火苗,嗓音变得极富磁:
老呵呵两声,跟着站起,面不改:“真当老夫怕了你不成?十年过去了,老夫也想看看,你修炼的大至理,是不是让你长了真本事!”
老板娘瞥了老一,悠悠反问:“若我是一派胡言,你为何还让红蔻听我说这些,中间不曾打断我?”
老板娘见她不太能理解,便收了真气之焰,转而说些简单的:
“而国朝存亡,并不影响大至理的存在,也不影响我们探寻大至理。”
老和老板娘同时声,不客气的教训小姑娘:“大人的事小孩一边去!”
虽然她不是很明白对方到底说了什么,但她觉得很厉害,遂紧接着问:“什么是大至理?”
老板娘笑了,笑得很闲适也很得意,她伸一葱般的白皙手指,一团真气凝聚的火苗随即浮现于指尖。
看着两人就要大打手,茶棚外走了一个人。
“一个国没了,自然会有另一个国替代。追揭底,所谓国,不过是一群统治者建立的,维护他们统治的秩序而已。
“无论谁统治这个世间,都会有人,都会有家。区别只在于,统治者若是作恶多端,他的国就会亡得早;统治者要是不过分压榨百姓,他的国便可以亡得晚。
不过她仍有疑惑,迷迷糊糊的问:“大追求的东西那么那么大,怎么还在这里开小店卖茶糕,手伙计还那般无理,这不符合大的格调啊?”
老板娘轻轻一笑:“红尘世间的人和事,不必太过认真在意,什么格调不格调,那只是俗人的虚荣心罢了。
红蔻张大小嘴又闭上,闭上又张开,如是几次,最后发现自己大如斗。
“尽听人言不如不听人言,正确的人言也是要听的,否则就只有偏见。”
老嗤笑不迭:“千般理,万般理,说到底,还不是忘不了你嘴里的那个狗男人?宁小找到了他,把他带到了晋阳,你就得屁颠屁颠跟过来......”
红蔻:“......”
老乜斜着老板娘,认真的较起劲来:“国都没了,家也不复存在,哪里还有你追寻大至理的安之地?”
老板娘顿时脸红耳赤,怒发冲冠,忍无可忍,一拍桌霍然起:“死老!狗嘴里吐不象牙,去外边,看老娘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他恶狠狠的瞪向老板娘:“胡说八,狗屁不通!倘若你真的只在乎大至理,别的都不放在心上,那这回来晋阳什么?”
老淡淡:“尽信书不如无书,尽听人言不如不听人言;红蔻年龄不小了,需要接红尘声,学会分辨是非黑白。”
老板娘不急不缓,老神在在:“尽信书不如无书,可正确的理总要信,不然就只是无知鄙夫;
“我们只要不主动害人,想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人间之旅,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游戏罢了,大至理之外,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
她只能无助而委屈的看向老:“爷爷,大说得对吗?社稷兴亡、皇朝存灭我们真的不必在意吗?”
老怒了,离的愤怒。
“真气,世间之灵的华。它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存在?为何有的人可以利用它,有的人却不能?除了用于修行者用于符兵,它还能用来什么?”
老板娘怔了怔,旋即满脸不乐意:“说理就说理,你扯别的什么?”
这个问题对老板娘来说太过简单,她淡然:
老冷哼:“一派胡言!”
“一言以蔽之,堪破虚妄与束缚,方可见大至理。”
“构成世界的本质是什么?人吃五谷与肉得以果腹、生存,那人的本质跟庄稼、动有何异同?人是从哪里来的,又要到哪里去?人跟天地的关系究竟是什么?”
看着红蔻已经双冒圈,快要晕倒当场,老板娘心满意足了,自己倒了一碗茶,一饮尽,滋滋的:“这些,便是大至理。”
她看老板娘的神,已经像是看神人。
红蔻愣了半响。
“一颗小小种,能发芽长成参天大树,这是为什么,它是如何办到的?天地日月的本来面目是什么,为什么会有日夜更替四季变换,为什么会有满天繁星?
“沧海桑田山河变迁,这个世间又是如何产生的,会不会有终?
红蔻一看阵势不妙,连忙站起来说和,先是扯了扯老的袖,让他消消气免得误伤外人,然后又苦婆心的对老板娘:“要尊老幼,尊老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