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是自己的。
理是书上的,是嘴里的,是说给别人的。
范清称谢之后,问:“敢问县尊,卑职征调本县修行者从军时,该如何说服他们?”
范清沉默不语。
“胡说,你哪里会洗衣服?再者,哪有堂堂捕自己洗衣服的?时辰还早,你就忍忍吧,我洗完这些不用多久,上就能饭......”
范清似是早就料到妻会是如此反应,所以并没有明显的表变化:“不是被征伍,是我自愿的。”
等到妻拍打
将一双儿女送去睡觉的妻,搬了个小扎来到范清旁坐,把靠在她的上,幸福地问:“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这段时间不是很忙吗?”
“三日后,我就要离开中牟县了。”
“县尊大人给了半天假。”
一个县衙兵曹主事,有品级的官员,不去前线呆在后方,才是大家都会有的现实选择。
县令愣了愣。
“我没娶你的时候,衣裳难都是没洗的?”范清把妻扶起来,自己坐在了小扎上,让她赶紧去厨房。
范清知,县令是说他不必上战场。
......
儿还在私塾,等到她的饭好,儿差不多也该回来了,到时候一家人正好一起吃饭。
“那是什么?”
这段时间以来范清总是很忙,一家人已经很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
但凡是个正常人,能呆在相对安稳的后方,谁愿上朝不保夕的战场?
“你要上战场?你要从军征战?你被抓壮丁了?你不是说县衙的人,不会被行送上战场吗?!”
县令面一肃:“异族侵,杀我同胞,占我江山,无数百姓在铁蹄沦为尸骸,数不清的将士在化作沙场黄土,国家正于危急存亡之秋。
妻觉得范清要么是在说笑,要么就是饿得有些急。
“自愿?”
妻看似嗔怪的瞅了范清一,实则很是开心的去了厨房。
“战场前沿。”
“离开?去哪里?”
他上面说得那些话,都是理。
然,本官并非不近人之人,有本官在,你就能坐稳兵曹主事的位,若是差事办得好,县尉也并非不可能。”
范清没动。
“不是。”
“怪里怪气,今儿的太阳是从哪边来的?”
范清推开家门,看到妻正在院里洗衣。
他没有回屋,而是来到妻旁,“你去饭吧,这些衣服我来洗。”
他盯着范清:“给我一个理由!”
清秀的面容上,有汗珠,青丝沾在鬓角,双手的十指被泡得发白。
“是察你这段时间的辛劳?”
“我大齐儿郎为国效忠,难还需要特别的理由?!”
片刻后,他抱拳:“卑职请命,从军伍,沙场杀敌!”
妻猛然坐起,惊恐的睁大了双,不可置信的看着范清:
夜间,范清独自坐在院中,拧着一壶酒,对着半轮残月有一没一的喝着。
妻怔了怔,随即便开始不要命的挥舞手臂拍打范清,仿佛撒泼一样,“自愿......你就自愿抛弃我,自愿不要女儿了?你的良心都被狗叼走了吗?!”
“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妻见到范清,意外之余,中亦有掩盖不住的欣喜,“你先回屋歇着,我洗完衣服就去饭。”
范清笑了笑,如风般轻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