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仁杰气得一佛窍二佛升天后,反而平静来。
“但就是在这种况,将士依然挡住了北胡攻,为朝廷守住了齐鲁最后一块地域,靠得是什么?
“将士们孤悬青州一隅之地,面对的是北胡敌,背靠的是汪洋大海,左右都没有呼应、援引
“张大人,让你久等了。本将前日接到探报,淄州的胡有集结兵来犯的意图,所以这几天军务繁忙,还请张大人多多担待。”王师厚笑着抱拳说。
问题是朝廷拿他们也没辙,宋治现在本不能对这些节度使怎么样,战场需要他们,容不得差错。
张仁杰被气笑了:“那依王将军的意思,朝廷还要给你多少钱粮?”
在他来之前,宋治就已通过飞鱼卫知了,朝廷运到青州的钱粮,很多都了王师厚私人的腰包,被对方用来豢养了一大批只效忠他个人的修行者。
如果没有这些节度使,大齐不可能这么快就遏制住北胡大军的攻势,各地的驻军一旦战事不利,很可能还是像河北地的军队一样,溃败逃散。
为了保证自己的藩镇足够大,能够抵抗北胡攻,不至于丢了藩镇一无所有,他们总是找各种理由借,向朝廷要钱要粮。
张仁杰压不信对方的话,他也无意跟对方掰扯,直接拿天敕令,说起正事:让对方立即着手准备,最晚一月后攻打淄州。
一旦王师厚造反,投靠了北胡,把青州等地拱手相送,那齐鲁就完全落了敌手。
“可这几个月来,陛从江南调派了那么多资粮秣过来,早已足够十万大军征战一年所用,王将军还在推辞,究竟是意何为?!”
“至于攻城所需的甲胄、符矢等军械,则还要更多。
要撤换一两个节度使不难,但改变不了大势,撤换的节度使多了,就会人人自危,这无疑是自乱阵脚。
王师厚一副公事公办的样,跟张仁杰一笔一笔的算账。
“守城不必人人着甲,攻城则必须人人着甲;守城有擂石木可以就地取材,攻城则需要大量箭矢、盾牌,尤其是符矢符盾;守城伤亡小,攻城伤亡大,必须招募更多青壮勇夫......”
正常况,朝廷怎么都忍不了王师厚这种行为,可不是正常时候,而且天的节度使,很多都是这个德行。
除此之外,王师厚索要钱粮的心,是招兵买;再用重金收买军中将校,让对方成为他的死忠。
张仁杰最终跟王师厚没谈拢。
“朝廷送来的那些钱粮,只够平常时候发饷,可买不了众将士的命!”王师厚并不在意张仁杰的质问,反而理直气壮的说这番话。
“是本将源源不断的赏赐!所谓重赏之必有勇夫,将士们拿了钱养家,不再担心妻儿的生活,这才甘愿拼命!
张仁杰回到驿馆,当即写了折,派修行者连夜送回金陵,请宋治拿主意。
而后者中只有自己的荣辱,只愿为自己而战,想要他主动攻,朝廷必须给他几倍于平常的钱粮,让他能趁机扩充兵,保证就算战事不利,也得大于失。
可他愤怒也没用,青州远在齐鲁大地,在南京金陵的宋治,本够不着他,距离他最近的赵宁与赵玉洁两人,也不可能兵去攻他,连胁迫都不能。
朝廷每次促他兵,他都说资不够,而且屡屡向朝廷狮大张,问题是朝廷给了资后,他还是不动弹。
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他张仁杰都到青州好几天了,对方不见他,还跑去地方巡查什么防务,本就是大不敬。
这是必然的,前者想要后者为国而战,所以希望用平常的钱粮标准,或者是多个几成的份额,驱使后者攻北胡大军;
在拥有地方军政大权,建立自己的藩镇后,节度使们就把藩镇看作了自己的地。
“在这种况,能守住青州等地已是万幸,哪里有力量主动击、攻打城池?”王师厚接过敕令,却是连连摇,向张仁杰大倒苦。
他知,王师厚就是仗着自己的位置重要,要挟朝廷。
总的来说,在抵抗北胡攻时,节度使跟他们的军队,都很拼命,发挥了宋治想要看到的作用,并切实稳住了国战大局。
但在需要他们反击北胡时,他们就不那么用了。
原来,张仁杰之所以亲自到青州来,就是因为王师厚拿了钱粮却不办事。
在实力大增后,他们又不想主动攻北胡,以免自己的实力折损过大。
“张大人,你不了解平卢的况,本将这里兵少将寡不说,军械甲胄也是大大不足,经年征战,粮欠收,伤员满营,战死的将士,很多连抚恤都发不齐。
这让宋治如何能不愤怒?
一言以蔽之,王师厚就是用朝廷的钱,来扩大个人的实力。
张仁杰深一气,勉力压制住怒火:“王将军这些理由,已经跟陛说了几个月了。
“想让众将士去攻打城,非得再有千万金的军饷不可。张大人,你要知,那些军中的江湖民间修行者,可不是那么好驱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