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
开战之初,她还为宋治展现的帝王霸气心折,在对方不顾她隐瞒真实境界的事实,及时手相救时多少心动过。
赵宁微笑不语,挥了挥手,示意众人不必着急说话,跟随左右的扈红练搬来了一把藤椅,他稳稳坐了上去,由对方服侍着披上了的鹤氅,悠闲得像个员外。
扈红练边招呼人准备茶釜,边对贺平等人:
大帐中,听完敬新磨的禀报,额、脖颈爬满“蚯蚓”的宋治,气得踢翻了案桌,“再派人,加派人手!飞鱼卫有那么多手,要是连朕的军令都传达不到,那还有什么理由继续穿官服、领俸禄?!”
宋治也没有。
如若不然,形势可能大为不同。
赵玉洁想要躲个清净,宋治却不让,后者很快就转过盯着她:“大战之前,你声声,说什么只要让你主攻,你麾的将士一定能够破敌建功,现在怎么样?快两个月了,你统带的将士,仍是不能登上北岸!”
而在宋治看来,他对赵玉洁已是仁至义尽。
对方是大齐皇帝,也在这里,大军破不了敌,对方却把账全算在她上,还要让赵宁动,无视她长久以来的功劳苦劳,委实凉薄到了极。
不愿冒生死之险。
为了让对方立大功,他宁愿放着天至锐郓州军不用,放着被称为战神的赵宁不用,可赵玉洁却这样不经事,手握雄兵却击败不了萧燕,着实无能。
大战之前,她确实是有把握的,因为她想过,就算大军不能建功,她以王极境后期的实力,也能所向披靡,可没想到萧燕手里有那么厉害的依仗。
赵玉洁言又止。
但现在,这些无不烟消云散。
他俩有一个共同,那就是都把自己的命看得比天还重。
敬新磨不敢怠慢,连忙去安排。
在宋治跟赵玉洁为了前战局焦躁难耐的时候,数百里之外的赵宁,经过这么多时间的歇息,终于不紧不慢的走了郓州城,施施然降临了西河城。
麾人。
哪怕他们也对萧燕在掌握绝对优势的况,不曾趁胜追击到疑惑。
“青竹山一战,公受了些伤,还没全好,骨有些弱,不耐久站,城风
城,贺平、陈奕、耿安国等人听说赵宁到了,连忙过来拜见,刚行完礼,贺平便迫不及待:“将军,你要是再不来,末将等都要急死了!”
现在宋治骂的是敬新磨与飞鱼卫,她要是冒然开,宋治的怒火说不定会发到她上——这些日,因为她成就王极境而没上报的事,宋治对她鲜有好脸。
自从那天跟萧燕对阵受伤后,她就再没挑战对方。
“臣妾一定竭尽全力!”听到赵宁的名字,赵玉洁心一颤,刹那间怨恨到了极,在躬领命的同时,她已经暗暗把宋治的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都怕死。
末了,宋治毫不留给赵玉洁达了最后通牒。
“我再给你一个月,多一个月!要是一个月后,你还破不了萧燕的防线,朕——朕就让赵宁!”
赵玉洁连忙拜:“臣妾有罪,请陛责罚!”
“这么些年了,河北义军在敌后艰苦奋战,大大小小打了数百仗,被北胡多次重兵围剿都持了来,怎么说都是人,为何真到了朕要用他们,让他们发挥重要作用的关键时刻,他们却不能很好的襄助王师了?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