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来日再见了。”最后回望了一博州的方向,苏叶青迫自己转过。再多看一,她怕自己会弱的双目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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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于黄远岱的没个正形,赵宁就显得严肃得多,他眉宇庄重的整了整衣襟,一板一的行礼:
“这些年来,先生为各路义军与河北大局日夜劳、殚竭虑,其中的艰辛不易,非外人能够揣度,赵某在此谢过先生!”
乾符六年,她第一次北上,结果这一去,就是十多年过去。十多年间,她无数次在异国他乡的明月,默然眺望南方,期待着回家的那一天。
“宁哥儿血战经年,多次有命之险,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之说名副其实,任何齐人都该大礼拜谢,黄某亦不能例外。”
未几,有人被扈红练带着,从假山旁走了过来。
黄远岱看起来是不拘俗礼、豪放大气,但这并不妨碍赵宁郑重其事的相谢。赵宁非是不知谢字显得轻如鸿,但这个认可、尊重对方付的态度必须有。
她那单薄瘦小的影,混在人喊嘶的北胡队伍中,渺小得犹如沧海一粟,随着战快速向北疾驰,渐渐消失在凄冷荒凉的夜风里。
可萧燕还没自杀,元木真就乍然现,她失去了脱的机会。如果郓州大军可以放手追杀,北胡稳不住阵脚,那么在惊慌奔逃的路上,她也可能找到时机。
“岂敢劳唐国公门前相迎?折煞黄某也!”作寻常富人装扮的人,正是在河北主持义军大局多年的黄远岱。
现在,她明明再度踏上了大齐的国土,却竟然不能留在这里,又要再度北上。今日这一去,回再有机会南时,又会是多少年悄然而逝?
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受若惊、惶恐不安的神,反倒是嬉笑脸。没有半儿面对国公这种上位者的卑微,有的只是见到故人好友的喜悦。
在已经被萧燕烈怀疑过的况,于步步危险的潜伏生涯里,她还能不能活到再度南的那一天?
对着行了礼,两人都自行直起,相视而笑,俱都充满轻松、自豪之意。
数日后的黄昏,赵宁在住宅的临湖轩室中摆案几,放上十几壶酒,自己则走到院外,拱手而立,恭候之状。
乾符十二年,河北沦陷,帝王逃朝廷南奔,王师死伤数十万,百姓罹难者不计其数,江
苏叶青不知。
只要表明份,她一定可以安然回到扈红练边,回到赵宁边。
元木真带着北胡将士撤离后,郓州军驻博州城。
的鲜血一样化不开。
她还能不能再见到燕平城的市井街巷,能不能回到一品楼的茶楼,能不能再跟扈红练等人煮茶谈笑,能不能再给公斟一杯酒?
萧燕准备在河岸望楼自杀时,她是有机会离开的――只要萧燕死了,众人溃逃,乱军之中,她就能脱离队伍,到郓州军中去。
但,她只能跟着萧燕北上。
又是北上。
这不完全是黄远岱不羁,不在意赵宁这个国公、战神份的尊贵,而是对赵宁的脾足够了解,知两人以什么方式相彼此都最自在。
“已经遥遥望见过二,看过公傲立船,这趟奔波不算一无所得。”苏叶青暗暗吐一气,说服自己打起神,免得绪不对被萧燕看异常。
黄远岱哈哈大笑,显得开心无比,而后也拱手弯腰行礼,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