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来说是很快,风声刚起,就有大雨降,难免猝不及防。”蒋飞燕目光清冷语速飞快,“但对我们而言,这风我们早就知会现,且等待多时。”
陈安之仰望天,神萧索,喟叹一声:“为何一定是陈氏?”
陈安之:“.......”
蒋飞燕:“的确有人算到了,而且还早早告诉了我们。”
陈安之深一气,勉力调整心境,沉声问:“你觉得我们会如何选?”
“本来赵氏最是合适,可郡王打定主意个愚忠之臣......陈氏有宰相之位,好歹是百官之首,总有许多便利。
如果只是“好兄弟”三个字,他第一个想到的就会是赵宁。但加上了“曾经”两个字,他就只能想到那个远在陇右的节度使——魏无羡!
“魏无羡还算,因为坐拥宰相之位,你陈氏会是温和演变之策的首当其冲者,必须先取舍。”
“你是陈氏唯一的王极境,你了决定,也就相当于陈氏了决定。若是同意,我们就一起去见宰相,若是你不同意,苗长老也不会跟宰相破窗纸。
温和演变世家为普通大族的事,目前还未施行自然是秘而不宣,陈氏作为首当其冲者,都只是据皇帝只言片语的暗示,与晦涩态度推测而。
蒋飞燕似乎早就知,陈安之会是这样的反应,淡淡:
陈安之嗓音低沉:“可一旦事,陛必然会有雷霆之怒。”
说罢,她定定看着陈安之,等他表明态度。
往后的艰难何其之大?
陈安之面容一僵。
陈安之苦笑一声,坦然:“你们行动太快了,我不能不到奇怪。”
蒋飞燕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算到陛不会放过世家,一定会将世家彻底抹去,而方法也跟之前不同,不会那么骨直接。
很显然,魏氏必然跟各个世家达成了协议,若是魏氏成就大事,一定会保证世家权位不受影响。
魏无羡远在陇右,何以能提前算?
蒋飞燕呵了一声:“那又如何?只要魏氏还占据着陇右,大不了我们都去投魏氏,沙场对垒总有一线生机,好过被皇帝覆灭家族基!”
陈安之痛苦的闭上了睛。
他沉默半响,试探着开:“看来是魏帅邀请你们襄助凤翔军,而你们也已答应了他。”
蒋飞燕的目光变得玩味:“你曾经的好兄弟。”
“陛会携寒门浩大之势威压我等,让我等被迫屈服,实现温和演变,而对于太的几个世家和不识时务的世家,会雷霆镇压!”
“陈安之,如今你们已经被降爵,事到临,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陇右战事摆在那里,大家都看得到,今天乍然现的“风”,只有州县百姓生乱之事被抖来,以及陈氏遭受打击被降爵。
然而世间诸多艰难,面对荣辱变幻、贵贱改变、兴亡更迭,要无视这一切持一种立场,又谈何容易?
陈安之心中五味杂陈:“他还算到了什么?”
陈安之讶然失声:“是谁?”
陈安之张了张嘴,哑无言。
陈安之看着蒋飞燕普通却颇有英气的面容问:“莫非有人提前算到了这‘风’?”
陈氏好像从来都没有选择,国战前面对皇帝的压迫如此,国战后面对凶险的形势也是如此。而无论陈氏走向哪条路,都不可避免要付代价。
“你是不是很奇怪?”蒋飞燕不等陈安之捋清思路便问。
蒋飞燕恢复了语速飞快的状态,“帮助魏氏,就是帮助自,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去?”
蒋飞燕深深看了陈安之一,难得的沉默片刻,而后定:“我相信你。”
陈安之默然不语。
蒋飞燕见陈安之不说话,神变了变:“你不愿跟我站在一起?”
“面对皇权压迫,世家休戚与共,是一个整;如果魏氏被平灭,世家将再难,会彻底失去与皇权抗衡的能力,日后只能任凭拿。”
如果陈氏一开始就持一种立场,会不会就能免了这些苦楚?
他觉得匪夷所思。
他们本没必要来试探陈氏什么,直接取而代之就好了,宰相之位对谁不是诱惑?而且如果是试探,未免得太骨。
国战期间他们决定重归世家整,是想跟着赵氏往走,如今国战结束,赵氏却没有造反,他们竟然要充当世家对抗皇权的领羊,自己去率先冲杀。
陈安之皱了皱眉。
蒋飞燕抿了抿嘴唇:“国战五年,世家衰弱,各自力量有限,如今大事在前,我们需要领者,协调各方。
“而且你们国战时变换过一次阵营,这次了选择,就不会有改弦易辙的余地,我们不用担心被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