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面恢复如常:“你早就打算这么?”
陈安之展颜一笑:“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去这么好了。”
黄远岱哼了一声,与周鞅一起一饮而尽,而后甩着膀嚷嚷:“如此庄重难得的大事,怎能只喝一杯?必须连喝三杯才好,快快满上!”
“如若不然,历朝历代以来,为何每个世家举兵,都会称为百姓诛无?
“殿跟陈大人兄弟义并肩而战,你我同样是手足之,同样是浴血同袍,你怎么只为殿贺,不为咱俩贺一贺?你难看不起我黄远岱?”
说着,他举起酒杯,“来来来,为了五年国战,为了接来的大民生之战,你我共饮此杯。自此之后,纵然是血洒疆场、埋骨黄沙,也休要再唧唧歪歪!”
见黄远岱说得确信无比,周鞅松了气,算是放了心大石。他长于政务,实事的本事鲜有人能及,但论心思活泛、智谋深远,却是远不如黄远岱。
黄远岱撇撇嘴,不无不耐之意:
放酒杯,吃一凉菜,黄远岱满脸此生足矣的享受表。
黄远岱瞥了周鞅一:“这是当然,他们可是发小,手足兄弟,生死同袍。殿的心愿宏图,就算不会说给别人,也不会瞒着陈大人。”
赵宁跟陈安之并肩站在月门前皓月,一起沐浴着如雪清辉,嗓音沉静:“大同之世,虽不能至,心向往之。能为其舍而战,虽九死犹不悔。”
周鞅先是怔了怔,随即难得的哈哈大笑,笑得泪都快要来,边倒酒边:“你这混,不就是想多喝几杯吗?今晚咱俩不醉不归可好?”
“能在一场为了皇朝大义的战争中,跟手足兄弟并肩奋战,本就是人间幸事,如今殿跟陈大人又能在新的一场更正义的战争中,携手并,实在是再好不过。
说完这话,两人同时转,相对拱手行礼,而后作别。
“这个理,陈大人不会不明白。有大义又有兄弟谊,陈大人那么重重义的人,有什么理不帮殿?”
别院,黄远岱与周鞅喝空了两个酒壶。
......
陈安之无言以对。
周鞅不太肯定,追问:“果真?”
周鞅又开始忧心:“可这毕竟是大事,要是说了,万一陈大人不愿相助......”
沉默良久,他突兀地问:“如此说来,你是建议我去争,去帮魏蛤蟆?”
“只要殿到意思,陈大人一定会明白。而只要陈大人明白,就会襄助殿,照殿的意思行事,这是陈氏在国战期间就已经了的选择。”
而后陈安之起离开。
赵宁招了招手,一直没有给两人斟茶的侍女,竟然抱了一壶酒来。
黄远岱仰着脖,夹起一鸭放嘴里,边咀嚼边:“殿当然不会说的太直白骨,但陈大人跟殿是什么关系?他们比了解自己还了解对方。
跟黄远岱碰了一杯酒,周鞅抹了抹嘴,由衷的笑:
周鞅则看了看东书房的方向,问:“殿真会把大计告诉陈大人?”
“宁哥儿,以前改朝换代的战争,我们都是打着为百姓为社稷为家国诛无的旗帜,来达成士族世家自的目的,让自己成为皇朝新贵。
“如此血佳话,才不负大丈夫豪!实话说,我都羡慕不已。”
说到这,他长舒一气,如释重负。
黄远岱跟他碰了一杯,而后乜斜对方一,不无恼火的:
“至于我,不会掺和你们的事,我有自己的事要。”
赵宁了。
说着,他举起酒杯,那意思是要为赵宁贺。
“咱们并肩作战过,现在能跟魏蛤蟆一起奋战,此生就再无遗憾了。”
赵宁送到月门的时候,陈安之忽然停脚步。
他目不斜视的悠悠:
你们就去争就去打,争个破血打个伏尸百万,看看到底鹿死谁手,看看到底谁能成为最后的胜者。
“若是因为陛对一家的不公,就举兵造反,纵然在有实力的况,有可能成事,但终究没有站在至上,如果碰到难缠的对手,会失了先机。
“你知我向往沙场铁血,喜横槊立冲锋陷阵,但其实我真正向往的,是跟兄弟并肩作战,一起纵横沙场快意平生!
“国战方休,人心思安,不会因为哪个世家的命运,而甘愿舍弃自己安稳的生活为之献,哪怕这个世家在国战中保全了他们。
两人对饮满杯。
“现在真要行这样一场战争......会成功吗?”
陈安之笑着:“国战前我为了家族,不顾兄弟分,已是备受煎熬,国战期间沙场血战,数经生死,才发现我心里最珍视的东西里,少不了兄弟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