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瑞的痛斥一句qiang于一句,质问一个狠于一个,惊得刺史心tou直tiao,震得刺史tou晕目眩。
他知dao陆瑞刚烈,却不曾想对方刚烈到如此地步;他明白陆瑞心中有义,却不曾料到对方在听了他之前的肺腑之言后,dao义还能不失。
他自惭形愧,并且恼羞成怒。
他指着陆瑞的鼻zi喝骂:“无知竖zi,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你面对的是一个皇朝四品大员、地方刺史!我若愿意,顷刻间就能革去你的功名!
“你以为你在咒骂的是谁?是拥有亿万百姓的大齐皇朝!陛xia若是愿意,旦夕间就能灭了你的九族,让你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你不屑于dao理,可你怎么就看不清现实?
“你想zuo什么?你能zuo什么?你是敢在衙门杀了本官,还是敢在大齐的天xia反抗大齐皇朝?!”
他的神态充满居gao临xia的巨大威压,他的话音充满权力为后盾的非凡底气,他shen上的四品官服让他说的每个字,都能成为不可逆转的现实!
这一刻,他仿佛就是神。
言chu法随的神!
可他面前的陆瑞,却并不畏惧他这种神灵。
陆瑞依然站得笔直,甚至更显笔直,他针锋相对的迎接刺史的目光,他说chu来的话字字铿锵:
“倘若这真的是我中原皇朝的朝廷官府,那么为了天xia苍生的尊严,我一定要颠覆它!
“如果这真是什么人间dao理亘古铁律,那么为了天xia百姓的公平,我一定打破它!”
刺史被气笑了。
他笑得轻蔑,就像在嘲讽一只向巨人挥舞手臂的蚂蚁:“你靠什么颠覆,靠什么打破?
“若是这天xia如此容易被颠覆,北胡百万大军岂能没有得手?若是世dao规则这般简单就被打破,它何以能屹立千年不倒,走过历朝历代?”
陆瑞仰首dao:“我是力量单薄,在你yan中只是弱者,可我相信,这天xiaxiong有大义dao德的读书人并不稀缺,我jian信,这世上心有家国苍生的仁人志士并不曾绝迹!
“他们,是这个国家的脊梁,是这个天xia的zhu石!昔日国战,我们靠此战胜北胡百万大军,今日再战,我们亦能开天辟地重整人间!”
刺史哈哈大笑,笑得yan泪都liuchu来。
他用看三岁小孩的目光看着陆瑞:“冠冕堂皇的话谁不会说,壮怀激烈的神态谁不会有,可这有什么用?
“就算天xia有你说的那些人,那也只是一盘散沙罢了,国战时期有陛xia跟朝廷凝聚,这才能爆发chu滔天伟力,如今谁来带领你们行造反之举,谁敢带领你们zuo逆臣贼zi?!
“书生造反十年不成,陆瑞啊陆瑞,你太过天真,天真到把想象当作现实,实在是愚不可及!”
陆瑞也笑了。
他的笑容跟刺史不同。
这笑容里好似有初升的朝阳,蕴han普照大地的晨光,又似乎有凝聚的风暴,藏着席卷八方的力量。
他dao:“自古时势造英雄,每逢乱世,必有雄主应时而chu。你没看到,不代表他不存在。我比你明白,我已经看到他了!”
刺史怔了怔。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脸se剧烈变幻。
陆瑞转shen看向屋外,目光迎着夏日阳光,饱han崇敬与希望:
“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事毕而不拥兵自重,功成而不恃功而骄,居gao位不忘救助liu民,受打压不曾罔顾大局,论才能品德,说心xingxiong怀,天xia何人能及?
“若是这天xia的百姓,还有堂皇大dao可以开辟,那么领路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