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槛已经不完整,但好歹还有些痕迹。
“国战后期,若不是唐郡王率领郓州军攻破北胡沿河防线,王师还不知何时才能河北!
王载一番话说得真挚无比,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他拜伏于地后,徐林、方不同等人一起拜倒,都喊着请赵北望为了江山社稷、黎民苍生即位称帝。
这两个有着七窍玲珑的心的家伙,这么赤的装死,其行为之恶劣,跟之前那些在宋治命令,装死不攻杀世家的寒门官员,有什么两样?
“唯有赵将军即位,才能廓清宇,重塑吏治,还天太平,让黎民苍生能够安居乐业,享有不受任何人侵犯的公平与尊严!”
很多人被他们这番话染,但也有人气得鼻瞪。
“国战中期,亦是靠唐郡王率先领军反击,灭尽博尔术所主力,王师才能克复中原:
作为反抗军一份的他们,一旦成为了寒门领羊,日后很多差事就会好办不少,反抗军跟寒门跟朝臣跟禁军的关系,也会好理得多。
赵北望心一沉,失望、不安到都想大唾沫,教训自己的这对不孝儿女了。
赵宁能说什么?此时此刻他什么都不好说,转看向别不对,低看地面也不合适,只能双目放空,当作没注意到赵北望的求助神。
与此同时,赵北望也大局促、尴尬,好像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丑。
他俩自恃份,原本就没打算第一个开,只想有人带后,就立表明态度,彰显自对新朝的绝对拥护。
这些今日之前还没效忠赵氏的家伙,竟然抢在他们前面,岂不是显得他们对赵氏、对反抗军的大业没那么拥,态度还不如王载这些没受过反抗军熏陶的?
在赵北望看向赵七月的时候,王载带着失去一条手臂,只是草草包扎了伤的徐林,并及方不同、何贞之等人,两步跨过了元殿的门槛。
这叫他们怎么能不怒,怎么能容忍?
狄柬之、张仁杰再也不能等待,不不顾冲过门槛,在王载等人旁的废墟中拜:
他们全都想着自己要早别人一步拥立赵北望,并搜刮肚组织言辞,期待引起赵北望的注意,好在日后能够被重视、信任,青云直上。
这被张廷玉、陈询等人“真实意”“气势汹汹”的“迫”,赵北望有些慌神,乍然间不知该如何理,不由得转把求助的目光投向赵宁。
却不曾想张廷玉、陈询发声之后,他们已经抬起脚,却被王载等人抢先一步!
孰料,拖着一丈多长巨大战斧的赵七月,在赵北望把目光投过来之前,就先一步低了,盯着脚前的一块瓦砾神,不知在想什么,但就是没有回应之意。
但他俩毕竟是寒门官员,宋治临死都没收回他们诸州巡查使的官职,所以他俩打定主意,要代表寒门官员表明态度,从而确立自己寒门官员领羊的地位。
不无可怜的赵北望,通过神传达的意思很明确:事都是你安排的,也全是你发起的,为父就是提供帮助而已,现在事都这样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这并非是权力争夺。
尴尬是赵北望自己认为的,实际上,此此景之的文武百官,没一个有心思关注他的心。
赵北望失望、愠怒、忐忑,又看向自己的宝贝女儿,曾经的大齐皇后赵七月。
“而今天烽烟四起,齐朝无力肃清州县,昏君竟还勾结国战仇敌,想要杀戮国战功臣,实是倒行逆施,人神共愤,自绝于天地!”
这不是别人,正是狄柬之与张仁杰。
“天百姓苦宋治久矣,苦齐朝久矣,时至今日,四方万民皆生活于深火之中,事已经到了不可收拾,又不得不立收拾的地步!
“国战初期,全靠赵氏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皇朝才能稳住脚步建立防线:
所谓自恃份,是指他们如今已经投赵宁麾,成了反抗军的一份,既然是自家人,这个时候就不好第一个冒请赵北望即位,得把机会留给别人,好显得新朝是万民所望。
在赵北望心目中,大女儿一向是懂事的,贴的,凡事都有主见,而且曾经过皇后,是天底最尊贵的女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必有屋建瓴的意见。
“赵氏有存国存族之功,乃我中原皇朝之脊梁,救国击贼是顺应天命,继承大宝更是民心所向,请赵将军以江山社稷、黎民苍生为念,万勿犹疑!”
且彼时况不明,能不能战胜宋氏都是两说,此役危险重重,他都没心思想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