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赵宁对面坐,看着赵宁:“你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没有钱又没有粮,最好的办法就是去抢。这世间没有比抢劫更快发家致富的办法了。”
“如果父亲同意,过两天我就会启程,先确保河北秋收,不被那些贪官污吏给贪污截留,再带着手们,给漕运保驾护航,争取年底之前,把东南的财富搜刮一层。”
她先是横了赵北望一,好似在责怪对方了皇帝,就不知关心儿女了,这都到了吃饭的时辰,也不知带他们去用膳。
赵七月嘴里称呼的是“父亲”,见礼也是用的见父亲的礼节,殿中没有旁人,自家人私当然无需繁文缛节那一套,要讲究君臣之别。
等她看向赵宁跟赵七月的时候,就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
先把国库填一填,家中有粮心中不慌,后续才好大刀阔斧的事,反抗军可没法饿着肚行革新战争。
“正好,现在魏氏、杨氏都已上表称臣,各地的藩镇节度使,也没有敢不遵从朝廷号令的,这回秋赋就多收一。”
三人说到这里的时候,王柔花带着一帮女了大殿,每个女手中都端着碟碗,赵宁一看时辰方才反应过来,已是到了吃饭的时候。
无钱寸步难行,赵宁没打算跟谁客气。
除非是有什么聚敛财富的门路。
王柔花挥了挥手,示意女们摆放饭菜。
话说完,赵七月盯着赵宁看,等对方拿主意。她并不是看不起赵北望,而是这种“坏事”不能由皇帝来决定,赵宁正好发挥作用。
“各地都在秋收,朝廷正好收取秋赋。
赵宁微微颔首:“一场国战,让河北变成穷困潦倒之地,河东也不算什么富裕所在,如果不靠东南的粮资来救助,河北要恢复元气难于上青天。”
赵七月理所当然地说,“就算不能明抢,有大军队作为后盾,也能让别人乖乖上交赋税、贡品。
“过了这段时间,这样的机会可就没有了。”
总不能大晋刚刚开朝立国,就因为没钱而灭亡吧?
虽然没有明说,但对自己的亲儿亲女儿,这么懂事的尽心尽力给国家分忧,帮赵北望分担压力的行为,发自心到骄傲自豪。
赵七月对赵宁的觉悟很满意,“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
赵宁笑了笑:“不必这么看着我,这事得,而且要赶紧。
朝廷在燕平,权贵重臣云集,每日耗费的粮资是天文数字,如今运河中断,东南又在杨氏手里,仅靠河东、河北本就难养,更何况河北还如此穷困。
“咱们是不是乘着那些王极境还在燕平,还效忠朝廷,先去东南聚敛一次财富?再让各镇各州把今年的赋税交上来?
柔的缘故。
“天元大军撤退的时候在河北刮地三尺,宋治留给我们的是一个烂摊,燕平什么都缺,尤其缺粮,如今秋收已经开始,保障秋赋才是等大事。”
“时局维艰,百废待兴,知你们都忙,顾不上吃饭,我也没什么可的,谁叫后不得政呢,就只好些洗衣饭的活计了。”
说到最后,王柔花的目光停留在赵七月上,好似是在说,皇后有什么好的,还不如个公主。
简而言之,现在的赵北望本无力养活这个朝廷,养活那么多世家与大臣,更养不活二十多万禁军与二十多万反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