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你们跟着本官去镇压造反暴民,让燕平上恢复秩序;要么,就站在张仁杰边,跟着他与我等作对,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场!”
这一刻,狄柬之目中的警告与愤怒已经变成了深重杀气,他每说一个字就往前走一步,显然杀心已定,不会忌讳手刃手足兄弟。
桥原以为自己的总舵大宅是铜墙铁,可这时他才发现,反抗者队伍里的修行者实在太多,完全超了他的预料,也超了商行人手能应对的范畴。
在半空的桥,被刀在手的方墨渊不断劈砍,上很快就现了几血,发披散衣衫破碎,模样渐渐狼狈。
因为到了半空,桥能看到整个战场的况了,这没看到还好,看到了反而让他心如刀绞,急怒交加又恐惧惊慌,禁不住浑发抖。
他的商业王国起了火,并在烈火的焚烧中一倒塌,他奋斗半生得来的富贵,正在一消亡,他一生追逐的意义,都成了镜花月!
张仁杰倒飞去,重重落在院中,砸碎了白玉石板,碎屑四激。
狄柬之、王载与张仁杰的战斗动静,让他们闻声赶来。
这是洪般的攻势,也是漫金山般的攻势,汹涌而又凶狠。
桥仿佛在遭受千刀凌迟,痛不生;又仿佛正在被恶鬼吞噬,惊恐无度!
王载没有回答。
他从咙里发痛苦的嘶喊,双泛绿五官扭曲,嘴角还有涎不受控制的溢,整个人已是快要疯掉。
于是,他看到反抗者四面攻大宅。
他撞毁了商行大门,再也没有胆量冲来跟方墨渊搏杀,在腾起的烟尘中地而起时,也不回地向反方向飞走,想要脱离险境!
张仁杰努力拼斗过了,但以一敌二,面对两个同境修行者,他没有半分胜算可言,如今已是伤严重,运转真气都会脏腑剧痛。
“我说过,你今日要这个门,只能从我的尸上踏过去。张某的人在此,你若是愿意取,现在就可以摘走!”
而后,他又看向王载,“王大人,你怎么也不分青红皂白了?”
“狄大人,你这是什么?同为朝廷命官,你竟然要在皇城打杀同僚?!”
这番杀意如铁的话说来,令百十名官员无不愣于当场。
昔日,他们为了推翻齐朝,迎接一个新的光明皇朝而战斗在一起,冒了很大风险也付了一定代价,如今突然就要走向对立面,徐林无法接受。
衣发被狂暴的真气得胡乱舞动,狄柬之与王载一前一后踏门槛,布满血丝的双狠狠盯着艰难爬起的张仁杰,目中满是警告愤怒之意。
嘭!
方墨渊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一步就追上了对方,两人缠斗的战场从地面转移到了半空,掀起种种异象。
狄柬之神一沉,没有再劝说的意思,脚用力纵前扑,挥拳就朝张仁杰额轰去:“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不要怪我无!”
佝偻着的张仁杰,伸颤颤巍巍的手,抹掉嘴边的血迹,拍了拍官袍上的灰尘,抬起来,昂然看向狄柬之,字字铿锵:
所有的意志在这一刻都化作了勇气,勇气又凝聚成狠劲,狠劲让他宁死不退!
但他仍是没打算退却。
一个个为他赚了许多银的事被砍翻在地,一个个全心事主忠如家犬的护卫,被人给剁成了肉泥,一间间屋里的珍贵陈设被打翻震碎,一株株价值不菲的奇花异草被践踏踩平......富丽堂皇的南山商行总舵,集中了整个商行的财富华,那都是桥这个唯利是图的商人的心肉,而现在,繁华零落成泥,爪牙命如草芥。
“狄大人且慢!”
即便不疯,怕是也要走火!
......
一声呼喝,有人了院中,却是只剩了一条胳膊的徐林。在他后,跟着一大群急匆匆的官员,方不同、何贞之等人俱在其中。
一翻手掌的事。
翻的黑云遮蔽日光,半空有惊雷如鼓,闪电明灭,狄柬之与王载抬望去,就见疯癫如的桥,正嘶吼着与方墨渊拼杀,形势极为危急。
南山商行外的战斗是短兵相接,故而兀一爆发便格外激烈,反抗平民不仅从正面发起冲锋,还同时从侧门后门以及四面院墙攻。
狄柬之收回视线,一字字地对张仁杰:“你休要再执迷不悟,我亦无暇与你多费,倘若你仍是不肯让开路,我就只能让你死!”
事实上,方墨渊之所以一拳将桥击退,就是为了给对方离开原战场的机会,只有这样,一旦桥发起狂来,地面的反抗者才不会受到波及。
惊骇不定、心神有刹那失守的桥,被方墨渊一拳狠狠砸在脸上,霎时鼻梁断裂,牙齿横飞,吐鲜血,惨叫一声,不由自主倒飞去。
狄柬之一甩长袖,冷冷:“事已至此,毋庸多言,诸位,你我必须立选择!
见狄柬之暂时收回手,徐林站到了张仁杰边,他虽然是官,但质问起狄柬之来却是丝毫不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