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外的扈红练听着门里赵宁给李虎解惑,yan角渐渐有了笑意。
这些年来,赵宁一直忙着jin行思想革新战争和草拟新法,除了要在京城跟贤才们经常座谈,还隔三差五就离开燕平xia到州县,了解各行各业平民百姓的qing况。
赵宁这般辛苦,她这个一品楼二当家又怎么会闲着?
扈红练和陈奕离开反抗军后,各自回归本职,之前的差事一样也没拉xia。
这些年来,一品楼中、长河船行的一bu分jing1锐在江湖上改tou换面,在原有的帮派基础上,对中原、关陇、淮南等地不断渗透,暗中扶持了许多中小帮派作为羽翼。
这些江湖帮派、民间势力,或以镖局、酒肆、商行等形式存在,或者是地方上新崛起的地主、土豪,并且不断结交地方权贵,通过贿赂收买的方式渗透官府。
到了今日,天xia各个重要的州县,都有一品楼或长河船行的人,区别只在于规模大小,以及对地方掌控程度的gao低。
就连魏氏、杨氏地盘上的一些官吏,都已成了一品楼、长河船行的耳目。
在草拟新法、成立国人联合会这些事qing上,周鞅起到的作用不小,跟gan1将称得上是朝夕相chu1,相比较而言,黄远岱在juti细节上参与并不深。
长于奇谋算计、谋划布局、玩nong人心的黄远岱,更喜huan帮着赵宁主持一品楼、长河船行的行动,在暗chu1跟敌人勾心斗角的争锋。
就像国战期间,他在河北主持义军跟萧燕战斗时那样。
在如今新法正式施行的关键局面与动dang形势xia,赵宁或许可能因为诸事繁杂,不能及时察觉河北河东州县的暗liu涌动,专门盯着这种事的黄远岱,又怎么可能疏忽大意?
之前思想革新战争时,河北河东的寒门权贵虽然也有反抗,但规模并不大,这跟黄远岱预料中的局面不符,已经引起他的好奇与猜疑。
在新法正式推行的当xia,河北河东的寒门权贵如果要反抗,这就是他们最好的也是最后的机会,一旦新法深ru人心变成铁打的,寒门权贵将失去反抗土壤。
黄远岱不能不紧盯着河北河东州县。
不仅是他在盯着,尺匕、扈红练、方墨渊、陈奕这些人,也带着各自的麾xia得力人手在盯着。
他们先前不是没发现狄柬之的人,之所以没有行动,一直等到今天才骤然发难,不过想要一个最合适的行动时机!
“跟太zi殿xia交手,杨氏竟然只派了一个狄柬之过来,想与主持过河北义军战事的黄先生,比拼这些隐蔽斗争的手腕,还要在我一品楼面前用细作派暗桩,他们到底哪里来的自信?”
想到这里,扈红练轻嗤一声,颇gan荒诞的摇了摇tou。
至于天元王庭――每个大晋皇朝的贤才,在面对有碍江山社稷的任何一件坏事时,都会习惯xing把对方考虑在nei。
......
“诛心之局?”
李虎虽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听到这四个字,本能的gan觉事qing非同小可,敌人的手法很是恶毒。
赵宁还需要李虎稍后继续去主持外面的国人审判,给唐兴县的徐地主案一个正确结果,当xia便耐着xingzi,给李虎dao明了事qing的整个经过。
准确地说,是狄柬之谋划的徐地主案底细。
“徐地主、刘老实、县衙方姓官员,早早就已被狄柬之买通。
“这其实没什么难的。
“徐地主本shen就不算什么良善之辈,见皇朝要禁止土地买卖,绝掉他的财路,自然是心怀怨忿,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刘老实家的田产,的确是他们家世代耕作,但其实是刘老实的祖上跟徐地主的祖上有交qing,那些田是徐地主的先祖给他家种的,平日里并不收租,所以附近的乡亲才会以为那真是刘老实的田产。
“当日徐地主的人殴打刘老实的儿zi,不过是苦肉计而已,后者伤得其实并没有那么重。
“至于县衙的方姓官员,志大才疏,一心想要往上爬,却一直没能得偿所愿,久而久之便怨天尤人,杨氏来的人只要许诺他一个七品官和一些钱财,他便会甘冒奇险。”
说到这,赵宁顿了顿,端起茶碗又喝了一kou,接着给李虎讲解。
狄柬之这个局的关键,是用百姓们司空见惯的权贵压榨百姓的事由,来迷惑唐兴县平民,大肆传播这件事,引发百姓的群qing激奋,将案zi影响力尽量扩大。
如此一来,等到国人审判的结果chu来,徐地主被判罪,刘老实得到了田产,那就是狄柬之反击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