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必然要打破这份信仰，破而后立，如此才能让公平正义成为百姓新的信仰。

        “这便是我所说的，神教必经的一场劫难。这场劫难，我很早就已看到。如今赵宁来了中原，不过是亲手让这场大劫降临罢了。”

        明白了前因后果，小蝶心中的震动轻了很多。

        震动虽然轻了，心却没有。

        小蝶低着惭愧：“这些年神教发展迅速，而我却没能提神使理好神教，以至于神教有此劫难，这都是我的不是。

        “倘若神教立真的正派，没有种种聚敛钱财的恶行，不曾沾染那些污，没有可以被人抓住的把柄，那......”

        “那就没有神教壮大的今日。”赵玉洁打断了小蝶的自责，语气定，充满不容置疑的意味，又有堪破世事规律的智慧。

        小蝶原以为赵玉洁这是在宽她，在抬看见赵玉洁的面后，才相信这的确是对方的真实想法，不由得讶异：“真的？”

        赵玉洁被小蝶这副少女般懵懂无知的样逗得哑然失笑，不自禁摇了摇，声音柔和了几分：“神教从无到有不难，但要从小到大就不容易。

        “从小到大，事关本质蜕变，需要的是积累，要迅速蜕变，就得迅猛积累，这种积累算是真正开初、原初、原始的积累，也可以称之为血腥积累。

        “任何原始积累都是掠夺，必然充满血腥，原始积累越大，相应势力扩展越快、壮大的越迅捷，其间的血腥程度就越是猛烈。这是法则，不可避免。”

        小蝶似懂非懂，只觉得前的景象云遮雾绕，饶是她奋力想要看清，却力有不逮难以办到：“世间事都是这样吗？”

        赵玉洁面容庄严，姿肃穆，气度如神，又回到了那个如神祇的神使状态，不急不缓地：“都是如此，小到庶民，大到国家，皆不能逃脱法则范畴。

        “譬如说地主，从普通自耕农，到良田万亩的大地主，如果是普通积累，那需要很多代人循序渐的努力。

        “想要数年完成蜕变，就得勾结官府买通门路，而后用各种手段买占别人的土地，将别人的财富据为己有。

        “于是他们自己壮大了，却有许多人沦为佃，乃至家破人亡妻离散。

        “譬如说皇朝帝国，想要快速建立盛世，在短时间达到国的目的，就得压榨百姓的每一分劳力，让百姓都成为没日没夜劳作的、累死累活一生艰辛的牲，以此创造更多财富。皇朝帝国备了大量财富，才有可能在各方面都大起来，不忧叛乱，外不惧敌。

        “我们神教虽然是神的仆人，但存在于世间，当然得遵守世间所有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