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还未说完,窝深陷、睑青紫的杨延广已是“垂死病中惊坐起”,一把将盖着的被甩到了丞相上,暗哑的嗓音发公鸭般地怒吼:“混账,都是混账!不当人!
五年?
“晋军势大,庐州刺史弃城而逃,庐州未能守住,舒州刺史叛国投敌,晋军兵不血刃夺取舒州。
......
黄远岱抚须而笑:“大军击败吴军夺取江淮的攻势这么快,魏氏怎么能不震惊慌乱?他们比谁都清楚,一旦我军主力回援,他们会是什么样的境。”
杨延广本已气息微弱,听罢这话顿时虎目圆睁血气上脸,挣扎着又想起,看样是恨不得冲去把他们都砍了:
十年之后?
这回他是被气昏的。
和州,和州吴军望风而逃,在吴军师的接应退往金陵方位。
至于他到底是被麾的文臣武将气晕,还是被自己给气晕,外人便不得而知。
他问黄远岱:“第一批回援河东的兵.到了何?”
是日,站在长江北岸,隔着浩瀚碧波眺望长江南岸,赵宁目光沉静地看向金陵城方向,心中一片祥和。
“本王......本王的大好江山,千里沃土,竟然......竟然都断送在这等奸佞小人手里!杀......杀!杀了庐州刺史,丢城失地,竟然还敢回金陵来,杀了他......”
“王上,陈雪陇、吴俊、韩守约等文武大臣共计九十八人,已经在殿外跪了三天三夜,滴未,请求王上治他们的罪......”丞相觉得众人的行为很虔诚,应该能让杨延广消消气。
“一群怯懦无能之辈!沙场征战时毫无用,逃起命来却一个比一个利索,本王......数十万大军灰飞烟灭,他们,他们这些军中将领竟然,竟然一个都没为国捐躯,毫发无伤的全都回到了金陵......
言罢,杨延广脑袋一歪,昏了过去。
虽然晋军目前尚未攻占庐州以西的地盘,但那已经无关大局,彼的州县完全可以传檄而定,最不济派遣偏师去走一趟而已。
“赵平、赵英两位将军已经率渡过淮河。”
当然用不了十年。
念及于此,赵宁看着金陵城方向,微微一笑:“吴王啊吴王,这次你好不容易安然回到金陵,可记得要好生吃喝纵享乐。毕竟,你能反王的时间最多也就三五年。
自从被杨大将军从淮河战场带回,杨延广便一病不起,什么丹药妙方都不用,这些日昏迷的时间多清醒的时间少,吃什么吐什么,骨一就垮掉。
“,让他们都!等本王病好转,定要,定要把他们抄家灭族.....”
三年?
说完这话,赵宁再没看江南一,转回,向晋军大营走去。
至此,吴国在江淮之地再无成规模的大军,晋军江淮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已是取得了江淮之战的绝对胜利。
好不容易给杨延广捋顺了气,丞相等人力劝杨延广息怒,半响折腾,后者终于还算平稳地重新靠着锦团躺好。
五年怎么都该足够了。
赵宁想的是,此番大军虽然饮长江,但毕竟未能跨过长江南,那么皇朝何时才能兵江南,攻灭吴国一统天?
赵宁淡淡地:“由是观之,魏氏该是有些慌了。”
“日前盘踞在洛阳、河阳的秦军同时动,两线并举,分别攻向汴州与许州,意图袭击州县,扰我军后方,影响我们在江淮之地的征战。
黄远岱在赵宁旁通报军,“洛阳、河阳的兵拢共不过十万,自保尚且不容易,竟然还敢主动犯,真当我们兵江淮之时,不会留兵提防他们?”
“三五年之后,孤,必来取你项上人。”
“甚好。”
话未说完,杨延广剧烈咳嗽起来,消瘦的在病榻上卷成了虾米状,看着格外可怜,引得丞相与近侍一阵手忙脚乱。
那也不是没有可能。
赵宁没有太过得意。
“本王,本王要他们何用?有如此臣,此战,此战焉能不败?!
“军报呈送上来之时,汴州、许州驻军已经击退来犯秦军,斩首近两千,俘虏近三千。”
杨延广躺在病榻上,面如缟素,形如枯骨,有气无力地听着丞相给他通报江淮战报。
虽然他战胜了杨延广,晋军夺取了除了洛阳、河阳外的中原与江淮之地,但这并非一蹴而就的事,谈不上惊喜,过程中他对这样的战果越来越有心理准备,现在接受得很坦然也很淡然。
“昨日,晋军派遣手作为使者向西而行,一路传播文檄,今早得到消息,已有五六个州县相继叛国......”
“日前,晋军夺取和州后,彼的范清所分作两路向西发,一路攻庐州一路攻舒州,合从寿州南的晋军四肆掠。
金陵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