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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两岁，我姑父本来不打算让她上学，是村里的老师跑他们家好说歹说，再加上义务教育不收学费，这才同意的。你没看我姑父刚才不太兴吗？就是因为上中得交好多钱，他不想拿。”林天递给林昭两颗玉米糖，努嘴示意他吃。

        他琢磨着“嫁人”的话，耳不知怎么红了一片。

        “还可以嫁人嘛。”林天撇撇嘴，不知想到什么，凑近他的耳朵嘀咕，“你不觉得我表长得好看的吗？”

        她心里明白，他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这么厉害？”林昭很给面地目瞪呆的表，“你说她上读一，那她比咱们大一岁是吧？”

        见林昭一脸困惑，庄青楠抿了抿唇，索打开天窗说亮话：“既然你是林天的同学，稍微意思一就可以了，不需要给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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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昭略一看，第一页数学笔记就如同天书，撑着副从容模样，笑：“好的，好的，谢谢。”

        屋不大，也就十五六平，靠窗的位置放了一张双人床，旁边摆着衣柜，余的空间就更显仄。

        “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改天再来找你玩。”林昭见外几个男人喝得东倒西歪，林素华正抱着孩吃剩菜，适时告辞，“太阳晒的，别送了。”

人都一脸麻木，就连林广泉，也没为亲妹妹打抱不平。

        他傻呆呆地看了半天，等她察觉异常，奇怪地看过来，鼓起勇气走上前搭讪：“你好，我是林天的同班同学林昭，过完暑假升初三。听林天说，你学习很好，能把你的学习笔记借给我看看吗？”

        她不嫉妒他。

        林昭张了张嘴，又慢慢闭上，再也吃不饭菜的滋味。

        他伸手去接，没接过来。

        “可以。”庄青楠用手背了脸上的汗，带林昭走厨房旁边的屋。

        她也不想和他拉近距离。

        这是林广泉给妹妹一家腾来的住所，原来是放杂的，残留着陈年的霉味。

        命运在着她往前跑，她本没时间嫉妒别人。

        庄青楠飞快地打量了林昭一，见他穿着名牌衣服，脚上踩一双阿迪达斯的运动鞋，个比自己半个，目光清亮，气红，对他的印象从“鬼鬼祟祟的怪人”刷新成“不识人间艰辛的小少爷”。

        林昭一见她就挪不动。

        庄青楠拒绝林昭的帮助，吃力地挪开上面的衣箱，打开第二个箱，从里面找好几本学习笔记。

        好不容易遇到和自己光一致的人，林昭连连。

        他找借钻林天房间，旁敲侧击地打听庄青楠的况。

        被家务活磨一层薄茧的手指紧握着笔记不放，庄青楠似是为他的不上而苦恼，蓄地提醒：“去图书馆借书还要押金，去音像店租碟也要费用，这些笔记都是我辛辛苦苦的，外面的书店买不到。”

        林昭最讨厌玉米味的糖，为了跟林天搞好关系，不得不撕开糖纸丢到嘴里，就着黏牙的和烈的香味，坐在床上边晃边说：“你姑父怎么这么拎不清？要是她生在我家，我爸妈就算倾家产也得供她读大学。这么好的苗，不上学嘛？留在家里洗衣服带弟弟吗？”

        所有莫名其妙的示好，背后都藏着可怕的陷阱。

        院里的晾衣绳上已经晾满衣服和床单，庄青楠站在花花绿绿的布料中间，发短得勉能扎起来，发量很多，却没什么光泽，白皙的肌肤被太阳烤得发红，脸上布满亮晶晶的汗珠。

        “这些都是我初二时的笔记，你先拿去看看，如果觉得太简单，再来找我拿初三的。”她双手捧着递给林昭。

        林天在学校里少言寡语，看起来有些懦弱，提起庄青楠，话竟然多了起来：“我表学习可厉害了！在她们学校，每回都考年级第一，还拿过省级的奥数竞赛冠军，这次转学过来，铜的老师能兴死！”

        窄小的单人折叠床靠墙竖着，像是给庄青楠睡的，沉重的木箱堆在门，还没来得及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