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带了哭腔。桑一直觉得这位艳冠群芳的姑娘有种神奇的力。无论是班主阿曼,还是戏班这些年在商路上遇见的其他男人,玛丽珊黛总能轻轻松松让他们言听计从。可她的力此时已经耗尽。达里奥斯被她的哭声和挣扎得烦燥,反手扇了她一耳光。玛丽珊黛被打得跌趴在地,白的颊上立刻起一个鲜红的巴掌印,却不敢再噎声。
响亮的巴掌声回在殿里,桑被惊了一,在反应过来以前,指尖已经难以控制地重重一抖。琴弦啪地一声崩断,鲜血滴滴溅在琴架上。
乐声一止,四周寂静一片,殿里一束束目光瞬时朝桑的方向了过来。少女连伤的疼都忘了,双手紧张得直冒冷汗,赶紧把埋低,将蜷缩得更小,尽量躲在前排的鼓手和舞娘后面,恨不得面纱将她与众不同的杏也一并遮住。
“达里奥斯,你如果想要她,那就和其他人一起竞标。”
低沉优雅的男音从大殿尽传来。
向桑的目光一挪了开,她松了气,却忍不住偷偷抬。洛斯殿正从殿首的几级矮台阶上缓缓步,笔的姿毫不刻板,白长袍摆的弧度溢随的慵懒倦怠。
达里奥斯殿却一挑眉,语调讥嘲。
“哟,怎么?哥哥还是看上了这小东西?”
“达里奥斯,法律不是单为平民而设的。”
洛斯的语气隐隐带了警告。达里奥斯定定盯了他几秒,最后回到矮几旁坐,呷了酒,看向阿曼。
“算你小走运,叫价吧。”
有几个贵族参与了竞标,但最后胜的仍旧是达里奥斯,只不过元夜售价大概是那枚戒指的六倍。当达里奥斯牵着细金链走大殿时,他转望向洛斯,醉醺醺地挥了挥手。
“说实话,哥哥,幸而你没竞标,否则我要绑你去华兹医生那儿了。”
洛斯的表介于厌恶和鄙夷之间。
“达里奥斯,注意你的言辞。”
“不,我是说真的!刚刚我还真以为你犯了失心风,连这种——”,他拽了拽手里的金链,玛丽珊黛一个踉跄,跌他的怀里,“都能让你……一反常态。” 说罢,哈哈大笑着走了大殿。
达里奥斯走了,贵族们也一一告辞。桑悬着的心放来些。玛丽珊黛的元夜租到个不错的价钱,免去了从牌舞姬沦为只值一枚金戒指的普通的悲惨命运,阿曼一兴,兴许还能免去桑今晚的鞭刑。但一想到这儿,桑心底却又莫名地升起了忐忑。她意识觉得达里奥斯是个残暴且无常的危险男人。虽然客人在租用时不能造成永久损伤,但法律对于达里奥斯来说,似乎是有选择的。这一夜,玛丽珊黛恐怕有的受了。无论她们之间有何等龃龉,桑也不希望玛丽珊黛受那样的折磨。
可戏团里的姑娘们,又有什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