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你这诈几个银钱的小手段……”
言至此顾采薇俏脸微微一红,“我从小便听娘说过许多她行走江湖时夜走千家,劫富济贫的往事,哪件还不抵你这小事!”
不知偷看你娘洗澡算不算小事?丁寿腹诽一句,面上堆笑:“原来伯母也是这般不拘小节,愚兄却是想得多了,想来采薇女承母业,与大哥我可算以类聚……”
“谁和你是一类啦!”顾采薇嗔一声,再度背过去,与方才怄气相比,此番却是女儿家撒羞,芳心可
可。
丁寿呵呵一笑,忽然心中一动,“采薇适才说顾老伯这几日心不好,究竟什么缘故?可与大哥说说,免得到日不小心了老伯霉,再惹他不快。”
丁寿这般在意自家长辈,顾采薇心甜丝丝的,莞尔:“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爹素来闹,往年过寿这时候家中五湖四海的豪杰早聚集了不少,今年却冷清了许多,有些怀罢了……”
“这却是为何?”丁寿纳闷,就算顾北归平日结交的都是酒肉朋友,可顾老如今还是手通天,见人撒钱的‘有求必应’,远没到人走茶凉的时候,怎地恁快便受到世态炎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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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是为什么?都是刘瑾那老阉狗的好事!”荒宅之中,张茂满面怒气,愤愤不平。
“柳尚义和甯杲那两个狗官奉刘瑾之意行事,在北直隶境日夜捕盗拿贼,那姓甯的还奏立什么什伍连坐之法,真定广平那几个府县没一天消停的,百姓一见了生人立即就报官,那些绿林草莽很多都是有案底的,经不起查,不少人连京师城墙都没看见,便折在了路上,我能有什么法!”
“他们可会圣教谋划?”遥遥相对的白袍蒙面人攒眉问。
“那倒不会,我并没向他们交实底,只说是京里面有一笔大买卖。”张茂摇摇。
“不提前告知,就不怕他们遇事退缩?”
张茂不屑冷笑,“那班人目无王法,里只有银,若晓得是抢皇帝老一票,怕是梦都会笑醒!”
白袍蒙面人负手轻踱了几步,沉声:“那些人也都是积年惯匪了,连一些鹰爪孙都应付不来么?”
“呸!”张茂恨恨往地上吐了唾沫,愤然:“六扇门那些孙自打换了主,一个个鼻都像狗一样灵,况且其中本就有不少绿林中人卖投靠的,两边都是熟人熟面,怎么绕得过去!有机灵的改换面,专走荒野小,不过这路程上便耽搁不少,一时半刻还到不了。”
“谁能想到,方兄弟遇难,竟给圣教大计带来如许麻烦!”白袍人喟然一叹,转首:“咱们的人多是家清白,应当无碍吧?”
“陆陆续续城了几百人,可这安置又成了问题,他们都是外乡人,在京中没有落脚的地方,是个麻烦事。”张茂答。
“可以分散开借宿民家或赁几房,不要住客栈,太招人注目,更不要聚在一起,免得被人一锅端掉。”白袍人嘱咐;“京师上都是厂卫探,万不可掉以轻心。”
张茂轻哼了一声,“若是王玺那个香还在,有他们那些地里鬼,何必这般麻烦!”
王玺等人俱是大行分堂座弟,结果被前人不声不响了弃,若说张茂心无芥,那是绝无可能。
“嗯?”白袍人面巾上的庞眉轻挑,眸中电光闪闪,看得张茂心中一,立即凝神戒备。
“为了圣教伟业,你我命尚且随时可弃,王玺等人又算得什么?”白袍人收回目光,轻声言。
张茂松了气,闷声:“那如今京中连个熟门熟路的向导都没有,教众散居各,举事时又如何聚齐人?”
“京师中百业汇聚,让他们扮成小贩,走街串巷,熟悉京师各坊路,也可再等等那些被阻拦在途中的各路响。”
张茂无奈,“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