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时辰后，唐兴与周俊臣向赵宁等人告辞。

        这句听着像是废话的言语，落唐兴耳中，就好像晨钟暮鼓一般，让他浑一震。

        从七品的官衔其实没有那么低，俸禄也不薄，但两位一时之选的大才，莫说朝廷规定的安家费，连俸禄都被世家的上官给拖欠了不少。

        赵宁、魏无羡、陈安之这些世家俊彦，唐兴、周俊臣这两个寒门士，理说不会同坐畅饮，但今日的机缘巧合，让他们能够坐在一起相谈甚。

        这是他们的初相见。

        别的不说，徐知远就敢让人殴打新科榜。虽然这事儿发生在青楼，传去不好听，有损官名，唐兴、周俊臣必然不敢声张，但质可谓非常恶劣。

        在这种况，寒门士的路何在？未来何在？

        “多谢赵公解惑，在茅顿开！”唐兴面喜，十分激动，举杯相敬，动作脆的一饮而尽。

        说到这，见周俊臣若有所思又疑惑不解，赵宁便将目光转向唐兴，耸耸肩，状似轻佻：“当然，纵然是天门生，陛毕竟国事繁忙，也未必能够完全知你们的境、想法。”

        说到这，魏无羡住了嘴，没有继续深，只是举杯邀饮。

        唐兴神数变，而后恍然大悟，连忙举杯，谢魏无羡为他解惑。

        门的时候，唐兴还呕吐了两，但当燕来楼看不见了的时候，他却忽然站直，神态恢复平静，也不再需要周俊臣搀扶。

        赵宁将周俊臣的神纳在底，放酒杯，笑着对他：“其实你们也不必过于担忧自前程。你们都是天门生，陛圣明，既然让你们仕，必然不会对你们的境坐视不理，会给你们施展才华抱负的机会的。”

就成了问题。你们遭受门第显贵的刁难，其实也在所难免。”

        寒门的士，要在官场站稳脚跟姑且不易，想成为重臣就更是难如登天。

        这两个新科一甲士，离开燕来楼的时候，没有车可坐，只能牵着驴蹒跚而行。

        陈安之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纳罕，怎么都觉得自己这两个兄弟，此时的神韵颇像狼狈。这种觉很奇怪，有些没来由，却又如此真实，但无论他怎么想，又想不通其中关节何在。

        所谓天门生，就是殿试之后，皇帝给新科士重新排个名。

        前者喝得伶仃大醉，中间已经去吐过两趟，但回来后依然开怀畅饮，举止豪迈，现在需要被后者搀扶，才能摇摇晃晃的勉楼。

        对大多数人而言，这个选择并不难。

        是巴结门第世家，成为他们的爪牙，忍辱受他们驱使，来换取自前程、荣华富贵，还是守着尊严一生不得志？

        状元、榜、探花等，都是皇帝钦的，以示皇恩浩。如此一来，皇帝展现了自权威，士们也念皇帝，有助于这些士为皇帝效命。

        赵宁跟魏无羡相视一，彼此的嘴角都微微勾了勾。

        “你......”周俊臣

        至于他是不是真的神震动，赵宁不敢保证，反正对方一副被醍醐灌的神。

        周俊臣则奇怪的看了魏无羡几，揣摩他说这番话的用意，中的忧愁之更，似乎在担心自己未来的命运――文官集团的事，魏无羡这样的将门可帮不上忙。

        如今朝堂上居位的重臣，绝大分都是门第世家，他们在官场底蕴深厚，姻亲联盟，互相援引，牢牢把持着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