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遭受天元可汗的冷遇,她在天元族,再也不是那个在上的英明公主,而只是一个罪人。没有人再认可她、尊敬她,这让她痛不生。
“太殿可知,南朝皇帝究竟在想什么,齐军到底会不会来攻打我们,妨碍我们一统草原的大计?”察拉罕没有看萧燕,转问居主座上的蒙赤。
午夜梦回,萧燕时常被惊醒,并再也无法睡。
她很想再回燕平城,豁去跟赵宁决一死战,哪怕是战死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捡起往日的荣耀。
蒙赤声音低沉,“并且,达旦太还带着人,改换了装束,隐蔽混在那个赵氏公的队伍里。”
这个消息让察拉罕心一惊,“赵宁行动这么快?达旦太还跟他同行了?太,他们莫不是已经察觉到,契丹正在整军备战,彼此达成了什么协议?”
被关燕平城大理寺的监牢里,以为自己会被斩首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绝望,这么痛苦。
萧燕本来没打算话,以她现在的尴尬份,若是说来的话不被人听,那就是自取其辱。受到蒙赤的兄弟谊,她稳了稳心神,谨慎地开:
这几个月,天元可汗都没有见她第二面。
她如今手无缚鸡之力,什么都不了。
很多时候,萧燕会觉得,这就是赵宁故意为之。赵宁之所以让她活着回到王庭,就是为了让她过这种无休无止的煎熬日。
天元王庭在达旦有不少探,虽然地位不,无法与闻机密,但光不错。
“我们一直没有同意,他们就派雁门军关耀武扬威,跟其它族密切往来的样,让
蒙赤没有继续跟察拉罕说什么,看向萧燕问:“你在南朝多年,对他们比较了解,你觉得是怎么回事?”
他这时语气柔和,语气中透着关切、鼓励,完全不是跟察拉罕相谈时的公事公办,真挚。
她只能在永无止境的黑暗里沉沦。
萧燕受到了察拉罕对自己的蔑视,这让她的心疼得厉害。但她知自己不能怪对方。她只是有种无地自容、无脸见人,想要上离开的冲动。
对方不再信任她的能力。
“这是他们让大汗去赔罪的原因。
萧燕现在每每想起赵宁,想起在监牢里会面的场景,都会觉得恐惧。
。
这是对她最大的惩罚。
与之相比,当时就死在燕平城,还能像个英雄,被族铭记、称颂,对她而言无疑会好很多。
蒙赤并没有直接回答察拉罕的问题,因为他也不知答案。察拉罕路上的疑惑,他也有,他们能探知的消息有限,他也不能凭空得结论。
作为天元族少有的人杰,萧燕并不畏惧死亡,早在在潜燕平城的那一刻,她就好了为王庭而死的准备。
蒙赤摇摇,“如果真是这样,达旦就该立即调集兵,可他们并没有这样。”
但苦心孤诣经营的细作实力烟消云散,失去自己一直以来奋斗的成果,还让王庭大业陷危机,她之前的人生就完全没了价值。
“我今天刚刚得到消息,赵氏公去达旦王庭不过两日,就离开达旦王庭转东北,看样,是要去契丹了。”
可她不能。她的修为已经被废了。
“但如果他们没有达成协议,达旦太怎么会跟赵宁一起东行?只有怀疑契丹了,他们才会这样。”察拉罕寻思着。
对于一个人杰来说,活得没有意义,不能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是最大的痛苦。
从始至终,他都没正看萧燕。在他中,对方是天元族的罪人,再也不是之前那个需要他恭敬有加的公主。
“南朝争严重,所以常常会有一些,在外人看来匪夷所思、不可理喻的决策。我在燕平城败后,南朝面上过不去,肯定要我们付代价。
可赵宁没给她这个机会,他夺走了她的一切,却偏偏让她活着忍受看不到尽的绝望折磨。
这让萧燕痛苦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