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京难受得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上爬。
他并不是不让张京守汴梁,恰恰相反,他希望张京守得尽可能久一些,多消耗一些反抗军的兵力。如果张京不守汴梁,直接后退到他的老巢许州,将广大地域拱手让人,杨延广会气得直接去找张京。
关键是怎么守。
中原绝大分地方的确是一平川,没有雄关天堑,无险可守,但城依然是城,攻不是那么容易的。
古往今来,发生在中原,战事超过一年半载的城池攻防战屡见不鲜。
只要他们
“这中原四镇,是本帅一城一地打来的,凭的是手中长槊战,难是靠吴国那群未战先怯的鼠辈?
杨延广没有规定张京怎么守,只有一,除汴梁外的汴州各城,以及周边州县,都要保留足够在地方奋战的力量。这样一旦汴梁丢失,张京还能撤向一座城池继续守。
“中原大好河归属于谁,这天霸业谁来成就,终究是要靠两军浴血拼杀来定夺,到了沙场之上,本帅无惧任何人,哪怕他是赵宁!”
“大帅惧否?”郭淮见张京面不虞,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问。
他投杨氏是为了什么?不就是因为晋军势大,三家兵,他自己难以抵挡,所以想着背靠大树好乘凉,借助吴军对付晋军吗?
徐州。
可恨。
被郭淮这般盯着看,张京血气上涌,愤而拍案:“无稽之谈!无非是兵来将挡来土掩,本帅何惧之有?!
杨延广冷冷看着在殿中侃侃而谈的郭淮,忍了半天终究是没忍住,在对方唾沫星飞溅的时候打断了对方,挥手让对方退。
杨延广有理由愤怒。
张京虽然说是仅靠自己也不惧反抗军,但不可能真的不派人到徐州来,尽可能说服对方支援一二,毕竟军国大事不是儿戏。
紧接着,两人开始敲定军略,调兵遣将。
郭淮起离座,庄重严肃地行大礼:“大帅有此战心,三军必当奋勇杀敌,此战我们绝不会败!”
到这,郭淮停了来,看着张京不言不语。
反抗军还是要来打他,他还是只能靠自己。
郭淮早就料到自己来了徐州会遭受冷遇,当也不多言,一甩衣袖转大步离去,对满殿的吴国文武置若罔闻。
郭淮:“想要杨氏兵来救无异于缘木求鱼,此战我们只能靠自己!”
“张京不听号令,执意在汴梁行会战,如之奈何?”郭淮离开后,杨延广怒火不减地问殿中的文武大臣。
可恨至极。
“不错。”郭淮神愈发锐利,“反抗军主攻的是汴梁,这正好称了杨延广的心意!”
张京上后仰,面如铁:“我虽投了杨延广,毕竟是实力诸侯,他不可能不忌惮,此番借此机会削弱我的军力,乃是两全其!”
只可惜,杨延广一听张京调动自己的兵在汴梁会战的布置,就气得火冒三丈,直接把郭淮连带着张京骂了个狗血淋。
现在倒好,平白给杨延广称了臣,又是把宋州让给对方驻军,又是给对方提供粮秣资,还把洛阳、河阳二镇贡献去了,他又得到了什么?
......
什么都没得到,什么都没改变。
张京又不笨,当然明白郭淮的意思,声音低沉地:“这个代价杨延广当然不愿自己来付,所以最好是落到我们上!”
汴梁要守。
“而今本帅长槊战俱在,城池大军俱全,凭什么要惧他晋军,难不成他们都有三六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