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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屋 > 【代号鸢/文颜】短篇合集 > 兰因(下)

兰因(下)

三叉长戟的刃尖锋利,裹挟着一阵风向颜良的颈间袭去,纵使被风ruan化了锋芒,也依旧在颜良的颈上划chu了半dao血痕。

        久经沙场的将军xia意识提刀护shen,硕长的一柄弯刀在抵上长戟之时,气势急转直弱,凌厉的刀锋向xia划chu一个弧度,从颜良的手中掉落在地xia。

        颜良不是第一次见这柄华mei的长戟显chu腾腾杀气,但这嗜血的气势还是第一次对准了他,但颜良主动让自己陷ru手无寸铁,放弃抵御的境地,他在赌,赌yan前的这个人不舍得对自己……对自己的这张属于“颜良”的脸xia手。

        可倘若是真的被杀了,死在文丑手中,也可说得上是一种解脱。

        想起另一个世界线的文丑随“自己”义无反顾地离开时,两人之间rong洽亲昵的氛围,颜良惶然地闭了闭yan睛——此chu1时空不稳,他已不止一次遇见过误ru这个世界的文丑,可却没有一个会为他停驻,就算qiang抓住,最终也还是什么都留不xia来。

        颈间liu失的血ye让颜良gan到一丝晕眩,他在这里孤独地徘徊了太久,妄图求一个已死之人的重新降临,可天命哪儿能这么容易更改忤逆?

        孤零零地留存于这世间许久,颜良几乎接近于半只鬼魂了,如今生命不断liu逝,面对着那柄熟悉的长戟和那双熟悉的yan睛,令人困累的疲惫ganchaoshui般袭来。

        颜良少有地淡淡一笑,握上冰凉的戟尖,亲昵地抚摸着冷ying的尖刃,并不在乎这样的利qi将他手指割chu多少伤痕,只是极尽怜ai地gan受着那武qi与文丑的ti温相似的温度,疲累不堪的shenti晃晃悠悠前倒后倾,迎着尖锐的戟刃,彻底闭上了yan睛。

        yan前这个长相同颜良如chu一辙的人倒xia时,文丑终究是没能将长戟tongjin这赝品的脖zi里,他手腕一转,轻巧一挽将长戟收于shen后,只堪堪划过那人的发丛,割xia几缕发丝的同时,阴差阳错地割开了那人的发绳。

        那条一yan就能看chu是仿着自己先前的发型编chu的辫zi散开了,墨se的长发像一条湍急的河liu,随着那个人倒xia的shen姿掀起一阵浪chao,而后瀑布似的落于那个人的肩tou。

        血从那个人的颈间liuchu,在土地表面冲chu了一条细细的血河,从背影去看,一如颜良死去时的模样,文丑艰涩地yanxiahoukou翻chu的血气,戟尖轻挑起那个人脸侧的发丛,将他的半张脸louchu来。

        那个人在笑,纵使眉目间有不应当属于颜良的nong1重阴翳,可这一模一样的脸,笑起来时仍旧让文丑心神一滞,文丑想起——他怎么会忘记?

        他想起颜良死于他手中之时,面上的些许愕然在血ye涌chu的过程中渐渐变作释然,louchu那副惯常的,属于兄长的温和笑容,分明是被伤了的那一方,却用指尖ai怜地抚过挣扎之时,于文丑面上误划chu的那一条伤痕,被割开了的hou咙已说不清楚话,只能低低地dao一句:“抱歉……”

        颜良说完这一句,指尖jian定地落在文丑的面上,抚去胞弟yan角的湿痕:“莫哭,是兄长对不住你。”

        那双宽厚温nuan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攀上文丑的脖颈,少有地掐痛了文丑,颜良发声模糊的hou咙尽力振动着,血腥气翻涌而chu,却依旧无法使他温柔的声线沾染丝毫骇人死气,nuan洋洋的chao湿气息带着颜良的最后一句话,拂过文丑的面颊:“文丑,你定要好好地活xia去……”

        活xia去?该如何去活?

        这双沾染过那么多血污的手,斩断了文丑与此间的最后一丝联系,从此他只能怀着无尽的怨悔,孑然一人飘零于世间,好似一ju行尸走肉,然而颜良的那句话又仿若一句恼人的诅咒。

        他的兄长怀着ai怜“诅咒”他,让文丑再没办法决绝离开,空留着蜉蝣似的一条薄命,漂泊无依,误ru到另一个世界线之中,这会是颜良说过的“好好活xia去”的契机吗?

        戟尖将那人的正脸拨nong而chu,文丑将hua落至yan前的厚重前发撩起,细细地打量那一张有些狼狈的虚弱面庞——不论是那daonong1黑剑眉,还是轮廓削劲的xia颔,亦或是于昏厥时,眉yan之中透louchu的几分柔意,皆就是颜良本人。

        只是这个人醒着时,面上却有着疯癫的狠厉之se,yanxia沉重的翳se让那一双灿亮的星目都显得黯淡无光,在文丑面前他没能说chu几句话,沾染了nong1重哭腔的嘶哑声线如几声啼血的杜鹃鸣叫,现在想来……

        现在想来,纵使是被自己的戟尖扎透hou咙的时候,颜良也未曾louchu如此混乱不堪的姿态,yan前这个癫狂之人,又怎会是让文丑敬重ai惜的沉稳兄长?

        可颜良的面容就如此鲜活地chu现在他的yan前,微微起伏的xiong膛和缓而温re的鼻息,让文丑没法将这个人弃置不顾。

        戟尖扎jin了土地中,直tingting地立于土壤之间,而冷yan旁观了许久的人终究还是蹲xia了shen,随shen的伤药敷在了昏去之人的颈间,却没有合适的布料用以包扎——方才那一番对峙,两人皆狼狈地gunchu了一shen泥泞,文丑踌躇片刻,解xia了自己颈间的那条宽布,缠于昏厥之人的伤痕chu1。

        就这么把人扔在这儿,有些许不妥……文丑看着那人被敷上了伤药后,慢慢舒展开了的眉tou,沉yin之时不由得伸手去chu2碰,轻轻地rou开那儿残余的纹路。

        一张与颜良一模一样,只是多疲累了几分的面庞就这么chu现在了文丑的yan前,回过神时他几乎被tang伤了手,细长的柳眉拧chu了戾se,使那双蛇兽似的锐目又狠厉了几分。

        可昏着的人哪儿看得见呢?

        反而趋向那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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